下,身體動了動,像在思索怎麼開口,又不知如何開口,將椅子朝前挪了挪,又清了清喉嚨,才說:
[嗯,春夏,鄭叔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鄭叔,你說。]春夏心裡有底,表情卻一副天真不解。
[呃,春夏,那一天……]鄭旭陽遲疑,[那一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就是那位夏小姐,你……嗯,你沒跟你阿姨提起吧?]
春夏搖頭,刻出息顯得低調,一點都不顯得大驚小怪。
[你放心,鄭叔,我什麼都沒說。]
鄭旭陽心頭一塊石頭放下來。他看看春夏,覺得有些汗顏,搖搖頭,嘆口氣說: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瞞你。春夏,我與夏小姐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我……我們……我跟她……]
[我明白的,鄭叔。]春夏打斷他,不令他太為難。
鄭旭陽又嘆口氣,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鄭姨。我也想過和夏容分手,可是……]他停住,又搖頭,[春夏,你能瞭解嗎?]
[我瞭解,鄭叔。]不管鄭旭陽說什麼,春夏都附和,[那個夏小姐那麼溫柔漂亮,鄭叔喜歡她是自然的。]
[你懂就好。唉!我也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對不起你鄭姨,夏容也委屈。唉!]
既然這樣,乾脆抽身不就一切解決?春夏心裡這麼想,但嘴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小臉一副同情說:
[鄭叔,我明白你的為難。只不過,呃,你跟鄭姨一直相敬如賓,這件事若是讓鄭姨知道了,那會不太好吧?]先把話說在前頭,表示她有過勸導的,免得將來東窗事發,她死得太難看。
鄭旭陽沉默一會,說:[我也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件事遲早會傳開。不過……唉!]他又搖頭,不過拖得了一時就是一時。每個男人的外遇都是這樣,也不是妻子有什麼不好,但事情就是來了,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相遇就是那麼發生。
他苦笑起來,起身說:[你念書吧,鄭叔不打擾你了。]想起什麼,停下說:
[哦,對了,夏容說想請你吃飯,和你見個面。她很喜歡你。][這不太好吧,鄭叔。]春夏有顧慮。
[你不願意?]
[也不是啦。可是,我要是跟夏小姐見面,對鄭姨不太好吧。]其實是,被她鄭姨知道了,她就大不好。
鄭旭陽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勉強她,說:[我會跟她說。那一天真謝謝你,春夏。多虧有你,後來我碰上了關昭,總算才沒事。]
[你和鄭大哥碰上面了?]
[他碰巧也到頂樓餐廳。]
春夏不吭聲,想起那樁不愉快的事。
[好了,我出去了。你早點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鄭叔。]敷衍一句,送鄭旭陽背影出去。
想起鄭關昭和阮雪菁手手相勾親熱的模樣,春夏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她哼一聲,臉色陰沉垮下來,一腳踢開掉在地上的書頁。
想起忘了帶上門上抬頭,鄭關昭倚著門框,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銳利地正盯著她,表情嚴肅,甚至可說是難看。
??︽
[你幹嘛?!偷偷摸摸的!]春夏嚇一跳,惱羞成怒起來。
[我才要問你,你跟我爸關在房間裡,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幹什麼?]
鄭關昭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大步踏進去,相當不高興。
那天在飯店先遇到春夏,後碰著他父親,他就覺得有種不舒適感,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方才看見他父親躡手躡腳的走進春夏房間,好半天才像個小偷似的溜出來,他不禁耿耿於懷,心裡頭沒來由冒出了一根刺。
[你在胡說什麼?!鄭叔只是過來看我,和我說說話而已。]
[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這個鄭關昭腦袋是不是壞掉了?他在懷疑什麼?!
鄭關昭楞一下。他在懷疑什麼?他甩了甩頭,試圖甩掉腦海中那模糊的意念。
[我問你,]卻還是有一堆疑問,[那天為什麼那麼湊巧,你跟我爸都剛好在同一家飯店出現?]
[鄭關昭,你到底想說什麼?]春夏不滿。
[是我在問你話。你瞞著我,偷偷摸摸和我爸見面幹什麼?]捉到了什麼證據似,咄咄逼人。
[我幹麼瞞著你! 但我沒必要跟你報告。我的事跟你沒關!]
[你到底說不說?!]鄭關昭一個大步竄上前,抓小雞一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