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清和低著頭,盯著一級一級的樓梯,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說起來,我們剛才去的那間屋子,是不是降谷先生和這個傢伙一起住的地方?”
聲音遠去了。
黑川清和忽然聽不清任何對話了。
她像是沉入了海水裡,一切聲音都遠去了,朦朦朧朧的,什麼也聽不清。
只剩下兩個字。
“降谷、降谷、降谷”
黑川清和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姓氏,走神地想,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
小腿上的槍傷刺痛著,可能是把她的骨頭也打斷了,不然為什麼會那麼痛,痛得走不了路,痛到心臟也在難受。
但突然之間,恨意就湧了上來,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其他所有情緒,壓倒了所有的疼痛,恨意衝進了她的大腦,佔據了她的思考。
黑川清和突然就站在那裡不動了。
她不下臺階,兩條腿筆直地站在那,就像沒受過傷一般。
她想,她要親自去問一下波本,他的真名是什麼。
“喂,繼續往前走。”後腰被一把槍捅了捅,催促著她往前。
黑川清和抬起了頭,紅眸冰冷得像機器,沒有絲毫情感。
“咔嚓”一聲,手銬的一邊就被開啟了,她用力把手銬甩向面前的人,同時反手大力奪去了腰後的那把槍。
突然爆發的力量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混亂中又有人開槍了,這次黑川清和中槍的地方是右邊肩膀。
但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把剛奪來的槍對準頭頂的照明燈射去。
與此同時是身後又一次傳來的槍響。
燈光已經暗下,大概是怕誤傷,子彈最後的落點是在腳邊。
黑川清和撞開了面前的人,縱身一躍,手撐在樓梯扶手上,跳了下去。
只有三層了,她需要搶在前面,門口說不定還有他們的人。
幾乎是滾下的三層樓,黑川清和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她解決掉門口阻攔她的最後一個人,跳上了車,一腳油門踩下去,她暫時自由了。
但也只是暫時,她能從後視鏡裡看見兩三輛車緊緊地追了上來,幾次大力地撞到了她的車車身。
黑川清和的肩膀痛得幾乎失去知覺,她閉了閉眼,在大腦裡鋪開最合適的逃生道路,油門踩到底,發動機發出不滿地響聲,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工作了起來。
汽車在道路上急速的行駛,幾輛車不要命的碰撞,黑川清和已經很難維持清醒了,她沒有時間急救,失血帶來的是無法思考、意識消散。
好在就要到了。
她來到了目的地——河邊的公路。
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輪胎突然向右打。
“砰!”伴隨一聲巨響,汽車衝破了欄杆,重重地砸入了水中。
追擊的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風見裕也臉色難看地從車上走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發出了加密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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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走一步了。”貝爾摩德忽然說。
安室透看了她一眼,奇怪地說:“這可不像你啊,不是你大晚上要把我拉出來做收尾工作的嗎?你要去哪?”
十分鐘前,上廁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