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很深的口子。可是,一看到那些玩意,特別是女人才脫下來的暖呼呼的玩意,我就迷了,血往頭上衝,就像是在夢遊,不知不覺就又幹了。幹過之後悔得不行,可下次還是管不住自己。”
許劍說:“這種毛病叫淫物癖,不少男人都有,女人中也有但少得多。可能與你當二茬子光棍有關,多年的性飢渴造成的。”
“能治不能?”
許劍嘆口氣:“很難。可以藥物治療,但那是輔助的,關鍵還是心理治療,要看你的自控力。”許劍笑他,“你這把年紀,積習已深,恐怕難改了。也不算啥大毛病,以後再幹時注意點,別讓你兩個媳婦逮著就成啦。”他把話題引到正路,“老呂你說說,為啥想到把這玩意兒給我送來?”
老呂頭狡黠地眨眨眼:“那天你說丟了一個信封?你要別騙我說是信封,只說丟了一件東西,我肯定當時就把這包包給你看的。後來我才知道,你家根本不在這個樓道,這是池小曼家的樓道。這麼一想我就明白啦,你當時找的不是錢,而是和案子有關的什麼物證。”
他得意地看著許劍,那意思是說:別看老呂頭一輩子窩囊,腦袋瓜可不糊塗哩。許劍笑著說:
“看不出來,這兒還有一個老福爾摩斯。知道福爾摩斯嗎?那是英國一個有名的偵探。不過,你該把這物證送公安局的,幹嘛送我這兒來?”
“送公安局幹啥,死的已經死了,案子也結了,老輩說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真要是池小曼的罪證,我就積點陰德吧。不過我想你可能用得著。我前不久才聽說――大夥都在傳,說你和池小曼相好,宋晴就是為這事和你離婚的。許醫生,我要是說得不對,你可別見怪。”
“我不見怪,你沒說錯。”
“所以我想,把這東西給你,不定你有啥用處哩。到底有啥用處我想不出來,但既然當時你特意去找,一定有用處吧。”又說,“我特意等了一年,現在風平浪靜了,這包東西可以給你了。”
“謝謝,難為你替我操心。其實也沒啥用處,那天我去他家看急診時,瞥見她往垃圾箱扔了件東西。我只是想知道她扔了什麼。”他沒說是劉師傅的揭發,又有意輕描淡寫地說,“早知道是這些破玩意兒我就不找了。”
他和老呂頭聊了一會兒,把兩瓶四特酒硬塞給他,這是胡老闆來這個“狗窩”看望許劍時留下的。老呂頭不要,許劍說你拿著吧,孬好算我點心意。老呂你以後常來坐坐,我一個人也寂寞。老呂頭挾著酒瓶走出門,又回頭交待:
“早點和宋晴復婚,那是個好女人,心善,度量大,她不會一輩子和你記仇的。”
老呂頭走了,許劍又細細研究他帶來的東西。乳罩和女人內褲比較低檔,肯定不是小曼用的東西。和小曼交往一年來,許劍知道她對褻衣的檔次特別講究。小葛雖然收入較高,終究是工薪階層,富不到哪兒去的。所以小曼雖然講究穿戴,但大部分外衣並非名牌,唯獨內衣全是名牌貨。那麼,這些低檔內衣究竟是誰的?像葛玉峰這樣的男人也有一個窩囊相好?
最令人不解的是那根帶繩環的繩子。小曼在那麼緊張的時間內還匆匆把它扔到垃圾箱裡,所以不必懷疑,它一定與葛玉峰之死有關。但那兩個繩疙瘩是幹什麼用的?
其實這還不是最大的疑問。最大的疑問是:池小曼為什麼要匆匆地銷燬物證。她的動機是什麼。她和葛玉峰的死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些疑問許劍一個也回答不了,唯一可以斷定的是:這包東西中肯定包含著葛玉峰之死的秘密,解讀了它,案件的真相也就大白天下了。對於這個案件,不管內行外行都認為它有貓膩,有深藏的秘密,這包東西更坐實了這種推測。
回想這幾個月來,他懷疑過小曼,又在心中和行動中為她脫了罪,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了,事情風平浪靜了,警方已經按自殺結案了,他的看法反而又轉回到起點。如果池小曼在小葛之死中真的做有手腳——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了,至少她是個深度的知情者;如果她做有手腳卻是那樣坦然自若——許劍又想起那點細節,她在四號樓乍一醒來,慵懶地問,房間是幾點結賬;她在衛生間洗潄時小聲問:你是不是還想要我一次;那……太可怕了。
這個女人讓許劍不寒而慄。此後,當他在下班的人流中找到池小曼的背景時(這是他和小曼唯一的接觸),從她身上看出了蛇一般的陰森。
其後的日子裡,一有空他就琢磨那幾樣東西。反正他孤家寡人住這狗窩裡,連電視都看不成,有的是時間。但他的私人研究一直沒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