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痛苦脫離,她的呻吟已轉化為她精神上慰藉需求程度的一個標尺。
第二十章 手術之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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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的女人精通呻吟之術,男人從未因為女人無休止的呻吟而厭煩,女人的每一次呻吟都擊中他最軟弱的神經,他由此深感女人的痛苦,那痛苦如刻入自己的肌體一般,甚至比自己的肉體之痛更加難以忍受。男人沒有辦法放棄對女人的照顧,儘管他疲憊不堪,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說,這相當於自救,只有女人的呻吟聲停止的時候,他感到的痛苦才有所消散。
“對不起,我來晚了。因為昨天回去時遇上些麻煩,到家時已經很晚了,今早睡過頭了……”男人解釋到。
“喔,遇上了麻煩?”女人有氣無力地冷笑了一聲。
“嗯。一點小麻煩。”男人說道。
“什麼麻煩?什麼小麻煩?”女人繼續追問道:“既然是小麻煩,你怎麼會很晚才回去,今早又會睡過頭?”
“沒啥,都過去了,不是什麼大事。”男人將水杯放至女人的嘴前:“喝點水吧,我想你渴了。”
“我不喝,你說說,是什麼麻煩?”女人被男人的刻意隱藏激起了精神。男人越是不說,她越想知道。
“真沒什麼,小事,小事。”男人繼續示意女人喝水。
“到底什麼事?小事?既然是小事,那你幹嘛不告訴我?”女人不甘心地問道。
“你就別問了,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事情都過去了,說給你聽,也沒多大意義。”男人有些不耐煩。
“沒意義?沒意義?”女人幾乎要哭出來:“我知道,我就知道。我現在相當於廢人了,有我沒我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你有什麼事也用不著給我說了,給我說跟不給我說都一樣,對吧?有我沒我都一樣!”
“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已經解決了,就沒有必要再對你說了,你幹嘛要胡思亂想,你這人就愛胡思亂想,醫生不是說了,讓你沒事別胡思亂想。”
“可現在是有事,我能不想嗎?”女人說道,委屈的淚水停留在幹黃而粗糙的臉頰上。
“哎,你看,你又哭啥,醫生說你的情緒不能激動。別哭了,別哭了。”男人勸慰到。
“你就會說醫生說,什麼都是醫生說,醫生說。”女人愈加感到委屈,越哭越大聲。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好了,好了,別哭了。”
女人繼續哭。
“我錯了還不行嘛?你別哭了,算我求你了。”女人的哭聲攪得男人心煩意亂。
“那你說,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女人停止了哭泣,用這雙裝滿淚水的眼睛望向男人。
“也沒啥,就是回去的時候遇到幾個小流氓,想搶我的錢,我不給,他們就出刀了,跟他們僵持了一會,我便找機會開溜,又跑不過他們,最後還是把錢給他們了。”男人隨便敷衍了幾句。
“天啊,那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女人急了。
“沒,沒有,就是錢沒了。”
“錢沒了就沒了,只要你人沒事就行。”
“沒事,我沒事,來,喝水。”男人手中抬了許久的水杯終於被女人接過,女人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