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為簡敏敏做的事。但,就這些?唐圖什麼?
簡宏成回到車上,對弟弟道:“你明天準備上好的果籃和鮮花,兩份,都送到……中風在哪個科住院?你打聽一下,送到姓唐的病人床頭,大約六十幾吧,男的。不要塞錢。態度恭敬一些。病人或者家屬若是問起,你一問三不知,只說是唐處的朋友昨晚才得知訊息,趕緊送的。”
在哥哥面前,簡宏圖永遠是好孩子,他拿出手機將哥哥的叮囑記錄下來。“還有嗎?”
簡宏成呼了一口長氣,給媽媽打電話,“媽,我立刻著手把大姐辦出來。但你要幫我一個忙,你要在大姐面前多說說我有多自覺幫她,花了多少精力才幫到她。”
簡宏圖不得不捂住嘴才能不打斷哥哥的通話,等哥哥通話一結束,他立馬急了,“你不怕大姐惹禍?”
“怕,可剛才唐提醒得對,如果不事先嚴格培訓大姐,大姐的脾氣會害得對她的判決加重,我估計還不止加重一點點。我雖然不待見她,可也不能看著她承擔不應承擔的罪責,坐太多的牢。唐說案子很簡單,估計很快移送檢察院,再很快到法院。程式不等人,我們只有加急了。”
簡宏圖只得嘆道:“那……大姐出來時候,我躲出去一陣子行嗎?她給關了幾天,肯定得出出氣,抓起來最順手的又是我。”
“她沒空找你,她找寧恕。”簡宏成說著深深皺起了眉頭:又得簡寧大戰,怎麼辦?
寧蕙兒睡不著,索性起身,靠在床頭靜坐。失眠就失眠,她沒當回事,反正退休了,晚上睡不著,白天可以補眠,又不礙事。可她心裡翻來覆去是兒子說那個女孩兒的話,“她不需要男人……逗她開心很麻煩……過日子還是找個簡單點兒的……”,她不禁想起過去有一天,天氣很好,崔浩身體大概挺舒服,就主動提出修大門。寧蕙兒忙碌在鍋臺前,冷眼看丈夫卸下門板,開始動作,冷臉聽丈夫長一聲短一聲地阻止她過去,說她總是意見太多隻會添亂。寧蕙兒只能忍著,不走過去看一眼。
但過會兒,敲打聲歇了,而且歇了足有五六分鐘後,崔浩訕訕地出現在寧蕙兒面前,賠笑道:“門板好像歪了,兩片活頁怎麼都對不準。你來幫我扶一下?”
寧蕙兒從抽屜拿出一隻螺帽和一條粗棉線給崔浩,但不忘問一句:“不是不讓我靠近嗎?”
崔浩尷尬地道:“螺帽幹嘛?我只要裝上活頁,再不行只能矯正門板了。”
“是門框斜了。門框斜了門當然關不緊。你拿螺帽當墜子看一下好了,拆門幹嘛。”
崔浩拿著螺帽看向門框,看了會兒,道:“你不會早說,你明明看見我走錯路,愣是讓我錯,害我費半天勁兒。”
“不讓你錯一下,你肯承認我對嗎?不讓你錯一下,你肯讓我走近去看嗎?你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聽我的沒錯,起碼少走歪路。”
“嘿,越說越能了。我修的是門板,你給我提門框,那當然你總是都對,好吧,你什麼都對。你既然這麼能,還找老公幹嘛?你來扛門板啊,背得動嗎?”崔浩將螺帽一扔,走出門去,繼續去修他的門板。但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亂敲,可不敲就得認錯,他不肯認錯。
寧蕙兒終於看不過去,破門而出,躲過崔浩手中的榔頭,不讓他再敲。“再敲下去,本來就紙皮一樣薄的門板都給你敲破了。”她將榔頭一扔,開始動手裝吊墜,測量門框的斜度。
崔浩無活可幹,又不甘心去幫忙,一屁股坐在門板上,瞧著寧蕙兒忙碌。瞧半天都不見寧蕙兒看他一眼,跟別說叫他過去幫忙,他心頭無趣之極,懶懶起身擦著寧蕙兒走進屋去躺下了。一邊道:“你知道嗎,我這身病就是讓你逼出來的。你自學成才考藥師那會兒,對我是左看不順眼,右看不順眼,逼得我只好也玩命幹活,這不,真玩出命來了。我是不行啊,你放過我行嗎?你太行了,我吃不消你,我還是歇著。”
寧蕙兒聽得火大,“你說什麼?”
崔浩在床上一翻身,背對著她,“過日子簡單點兒啦,門框斜了關門聲音重點兒就重點兒,死不了人。你這女人能不能少點兒事?”
寧蕙兒當時就想將手裡的榔頭扔過去,但她忍下了,因為她看到丈夫瘦得刀鋒般的肩胛骨,一下子不忍心了,只有含淚自己修好門框。
剛才,寧恕說起電話裡那個女孩子時的口吻竟然與他爸一模一樣,再想起寧恕激憤時彷彿靈魂出竅的就地十八滾也跟他爸一模一樣,寧蕙兒只覺得心裡越來越悲涼。養得好好的一個兒子,難道心裡是個窩囊廢嗎?她甚至開始懷疑寧恕被辭退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