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宥剛下班,收到簡宏成來電說是在門口兜圈子等她有有關寧恕的急事要談。寧宥走出大樓等了會兒,才見到簡宏成坐在雪亮的車子裡探出腦袋來。寧宥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卻見後座已經有了一個小乘客,她估計是小地瓜。
簡宏成也坐後面,笑道:“我帶著小地瓜上班。”
寧宥順利地與小地瓜搭上交情,握了握小手,才對簡宏成道:“我弟弟又怎麼了?”
“寧恕這幾天光想著報仇雪恨,工作很不用心,同事已經對他怨聲載道。這樣下去他會自毀前程。”
寧宥驚訝:“你……他公司有你眼線?”
“我不怕他知道,他也肯定知道,我是大搖大擺去他公司拜訪並收了眼線。可我實在看不下去。從寧恕跟田景野的對話,從他對工作的三心兩意,我看他是不要命了。值得嗎?有必要這麼跟我拼嗎?他想複製幾十年前的不理智嗎?你和你媽難道看著他送死,不勸勸他?”
寧宥頭痛欲裂,“我該說的都說了。我也正猶豫著是否該提醒你,禮拜五你跟寧恕會見時,千萬帶上保鏢。”
…
寧宥說完,卻見簡宏成意味深長地一笑,但一笑之後卻扭過頭去,看向小地瓜,試圖掩飾。寧宥很快反應過來,這正是她猶豫著是否該提醒的原因,因為這是赤裸裸地在寧簡兩家對決中站在簡宏成的一邊。難怪連臉皮極厚的簡宏成都自覺無福消受。寧宥挺沒意思地也扭過臉,背對著後座了。“還有什麼事嗎?”
簡宏成道:“我很煩寧恕那種低階打法,已經被他糾纏得煩到極點,我今天開始動手了……”
寧宥打斷簡宏成,“以後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話題,孩子雖然看似不懂,但很容易被潛移默化。”
簡宏成乖乖地聽訓,等寧宥說完,才接起一個響了好一會兒的電話。聽完電話彙報,他對寧宥道:“好了,事情了結。鄭重提醒你,今晚千萬找個人盯住寧恕,別讓他落單,他今晚會想不開。”
寧宥挑起眉毛看著簡宏成,可簡宏成並不給解釋,守口如瓶。
寧宥一向知道簡宏成對著她不會胡說八道,必然言之有據,簡宏成都用到“鄭重提醒”兩個字了,顯然事情非同小可。“也就是說,你們不等週五過招,寧恕已經輸得底兒掉了?”
寧宥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簡宏成的臉色,見他完全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不禁嘆道:“不是一個量級的,難怪你厭煩寧恕的糾纏。知道了,謝謝提醒。開到接上我的地方放下我吧,我本來以為今晚事情已經夠多夠麻煩,想不到還有更麻煩的。”
“哦,我送你回家。要不要幫你?”
寧宥搖頭,忍不住拿出手機翻出顧維維的簡訊給簡宏成看,“你瞧,也不是一個量級的,可我顧慮著兒子,有些事只好循序漸進,激進不得。我是早忍無可忍了。”她見車子停下,便開啟車門,扔下一句,“郝青林的小三”,才閉門走了。
簡宏成卻開啟車窗叫住寧宥,“慢點兒,還有句話。我弟弟簡宏圖,當年出事時才兩歲,出事後家裡兵荒馬亂沒人管他,他生了一場腦膜炎,智商有點受影響,只好送到奶奶家養了幾年。他是當年那場事的受害者,可你弟弟表面跟他勾肩搭背,背後對他下重手,你弟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是非觀?對不起,我今天也是忍無可忍。雖然我挽救你弟一條命,但你必須重新審視你弟的人品,他做事太不擇手段。”
“下來,去喝兩杯。”寧宥斜睨著簡宏成,見他聽了傻鳥一樣發呆,才淡淡地道:“玩你一下。”說完就走了。
簡宏成噎得翻白眼,瞪著眼睛看寧宥走回大樓,嘴裡喃喃直呼“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寧宥到車庫找到車坐進去,就拿出手機剛撥通媽媽的電話,卻是一聽鈴聲響又忍不住按掉了。昨天在孃家的不快歷歷在目,她實在不願跟媽媽說話。可一個人悶坐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再次撥打媽媽的手機。
寧蕙兒一看是女兒來電,捧著手機趕緊接通,卻乾咳一聲道:“你可終於來電話了。到家了?灰灰還好吧?”
寧宥無奈地道:“我們都沒事。剛接到線報,寧恕今天可能會想不開,甚至鬧自殺。他回家得盯住他。”
“啊?誰跟你說的?還說了什麼?老二昨天搬出去住了。”
寧宥只得嘆聲氣,“好吧,我問問老二搬哪兒了,回頭發簡訊上。我掛了。”
寧蕙兒急了,連忙道:“我就在老二租的房子樓下,給他送晚飯呢,等他下班回來呢,啊,老二還在不在上班?剛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