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認識谷澤烈至今也快兩個月了,一旦時間再拉長,下個月的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經常有這種聚會可以玩在一塊?”
谷澤烈點點頭。“是啊,以前真的玩得挺瘋的。”
“你很懷念那種生活嗎?”
“那倒還好。剛回臺灣時確實有些不適應,而且我不是心甘情願回來的,所以心情一直很糟,但是,那時候我正巧見到你,心裡也就釋然多了。”
“你見到我?”
“對,我剛回臺灣的時候見過你。你站在路邊,穿著一身黑。那時候我父親的喪禮剛結束,我坐在車子裡,看到你就站在那裡,本來想停下車過去跟你說說話,但念頭一轉,又覺得那個時機或是場合和你說話並不太適合。”
“如果當時我冒失的過去找你,你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而且我當時又想,反正我們都在臺灣,以後應該還是有機會可以見面,哪知道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你了。我甚至想著,那次我可能只是看錯了,我或許真的從來沒有看見過你。”
梅綺璇聞言,問他是不是在那間喪葬公司外看見她。
她記得谷澤烈跟她說過,他是那時候回臺灣的,而當時綺雲過世,她的確去過那地方,而她一直站在路邊遲疑了許久,最後考量到母親的心情尚未平復,所以她還是沒有出席綺雲的告別式。
“嗯,那確實是我,我去過那裡。”
“你去那裡……是因為……”
“我妹妹,她……出了意外。”她很想告訴谷澤烈她心裡的痛,那總是讓她難受、自責不已的過失。他不也跟她說過很多事不是嗎?她或許可以也告訴他一些關於她的過去,但就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還是說不出口。
“這樣啊。”谷澤烈將水煎包遞給她,一邊裝出不經意的問:“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沒有,我一個人而已。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著爸爸,妹妹跟著媽媽,我爸爸在我念書的時候就過世了。”
“就剩你一個人嗎?”
這樣聽起來似乎有點悽慘,梅綺璇裝出沒什麼的口氣說道:“是啊。也許我本來就比較適合一個人過日子吧,沒有人管,也自由自在的。”
“如果哪天你生了病或碰上麻煩怎麼辦?”
“我還是有朋友啊,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我都可以自己處理的。”
“別傻了!你以後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有什麼需要,我都可以幫你。”
這話聽來十分窩心,不過梅綺璇明白谷澤烈是什麼樣的人物,她哪好意思打擾他,連平常兩人聯絡,都是谷澤烈打電話給她,她可從來沒有勇氣主動打給這位大忙人,生怕高攀了他。
“謝了。”她好隨口應道。
谷澤烈看出她心裡想什麼,特別想強調他的認真,對他來說,梅綺璇不只是一個活在他電腦裡的女子而已,這陣子的相處,他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歡她,巴不得可以好好照顧她。
“我是說真的,不管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好,我知道你有這個心,問題是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現在沒什麼好讓人幫忙的地方吧?”
“或許你不必等到真的有什麼事才找我。”
“你是大忙人啊,我沒事也找你,豈不是打擾你?”
梅綺璇抬起臉試著對谷澤烈一笑。
但當她的眼對上了他時,情況也跟著失去了控制,他們完全忘了正在進行的對話內容,就這麼望著彼此,有幾秒的時間,他們都移不開視線。
當梅綺璇回過神,驚駭的欲別開臉時,谷澤烈突然伸手將她拉向他。
“我想……我們都裝不下去了,對吧?”
梅綺璇全身僵硬,但依舊挪不開視線。看著他的臉,她試著分辨他話裡的意思,但同時她又拒絕接收自己所感應到的訊息,生怕這一切都是她會錯了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難道你不認為我們是有機會的嗎?”谷澤烈一手捧著她的臉頰,輕聲的望著她問。
但她的回應只是搖頭,因為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沒有男朋友,我現在也沒有跟別人交往,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
梅綺璇試著發出聲音,但喉頭卻只是一片乾澀,連吞了好幾次口水才發出聲音。
“你弄錯了,你以為我是照片裡的人,但事實上我根本不是你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