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迷迷糊糊得睡著。
唉~如此的沒心沒肺,也只有這個人可以辦到。
那隻扔開的大手再次爬上他的身體,揉著他的腦袋,輕拍一下,像再示意他繼續睡。
吳邪終於把忐忑的心吞回膛子裡,聽著悶油瓶有節奏的心跳,翹著嘴角沉沉睡去……
21
十一月——
今天冬天來的特別早,十一月剛到,西北風把路上的行人吹得東倒西歪。
吳邪頂著風往鋪子走。
今天是他差了兩輪多的小堂弟滿月。在吳邪看來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對於這個小堂弟的出世,吳邪的喜悅不會亞於老來得子的三叔。因為從上個月起,他就不再是吳家獨子獨孫,再過幾年,吳家開枝散葉的任務也可以成功移交了 !
然,他完全低估了家裡三姑六婆的力量……
吳邪一出現,就被她們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你一句我一句,當然她們的目的只有兩個字:做媒!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中,吳邪收照片收到手軟……吳家老祖宗的一句“現在我的心願只剩下看到小邪娶媳婦,就能安心去見老頭子了!”把整個宴會的氣氛推向高潮。
“是啊是啊!”看著一邊的吳家老三不忘點頭哈腰的附和著老母親,吳邪氣得牙癢癢的,連三叔也不幫自己,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麒麟送子”就憑他那半百的年紀,那兒那麼容易有孩子,還能一舉得男?!現在可好了,三叔有子萬事足,難怪會給兒子起作“吳求”了!!
冷風往領子裡鑽,吳邪把身子縮得更緊了……
咣噹——
還沒進鋪子,門口就聽到了響聲。吳邪暗叫不好,飛快地衝進鋪子裡,只見一堆碎瓷片旁手足無措地站著一個人……
“王——盟——”吳邪正有氣沒地兒出呢,“這是第幾次了??您老人家一天一件,我這鋪子上上下下,不出三個月就要關門大吉了!!!”
“不、不是我,老闆!我走過來,它就這樣了……”
“每次你都這麼說,不是你還有誰?!”
“我,我,我……真不是我!!”
“好啦!別‘是我’‘不是我’了,您今天就給我歇著吧!”
把王盟轟走,吳邪拿著掃把收拾殘局,邊掃邊嘀咕:
“這小子真有本事,擺在死角的瓷瓶的能給他碰落了……”
連夜陰雨,沒有月亮的夜晚陰冷冷的。沒有開燈的屋裡,兩個健壯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於是,這窗外的冰冷黑暗與屋裡的火熱撩人成了鮮明對比。
這張雙弧紅木搖椅是清代的仿品,現在不看重負地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啊……哈啊……啊啊……下週……必須去……哈啊啊……”
說話的男子他的表情時而痛苦時而舒展,他半褪下睡袍露出一隻肩膀,跨坐在另一個完全赤身裸體的男子腰腹上,身體有節奏的起伏著。
“……為什麼?”
“都……都推了好多……次了……啊……會……啊……會起疑心……”
進攻的那方突然加大力道,說話的人話被堵在嘴裡,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氣聲。
隨著身體裡的東西狠狠一顫,吳邪的身子一軟,癱在悶油瓶的胸口上。折騰了大半夜體力早就透支得差不多了,一合上眼,吳邪迅速沉入夢鄉。
相反,悶油瓶睡意全無。他撫摸著懷裡的人,一寸寸地,仔仔細細地。
讓他把吳邪交給別人……他一萬個不願意的!只是,人神有別,吳邪不像他可以孑然一身,他需要償還的恩與情太多!他不想吳邪因為他被千夫所指,眾叛親離……
該如何是好?
“唔……”夢裡的吳邪竟對悶油瓶的愛撫了又了反應。悶油瓶那才退下的火兒又隨之燒了起來。他難耐異常,雙手抓著吳邪的臀部藉著剛才沒有清理的溼滑,用力一頂……
接近冬至黑夜一日長過一日,鋪子櫃檯旁那隻清末時期的舶來品大鐘敲了六下,窗外還是黑漆漆的。
咚咚——
樓下那聲音不大,小得就像是風把門扇撞在門檻上的磕碰聲。如是在幾個小時候以後,老街上的鋪子都開張了,這樣的聲音很容易被忽略掉——
悶油瓶還是睜開了眼……
他望著吳邪熟睡的面龐,輕輕地抽出吳邪枕著的胳膊翻身下床。
樓下那個人,不是自己親自去迎接就太失禮了!
鋪子裡的木格柵門窗沒有鎖具,用的是最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