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昏迷,以後沈姑娘傷勢就這樣繼續下去,忽醒忽暈,連續了數日之久。”
童淑貞一直守護在霞琳身側,她就在小師妹床邊搭起一張小竹床,陪守伺候。慧真子白天來看霞琳,晚上返回三清宮。一陽子留住茅舍,和澄因同室而居。這僧、道兩人,過去在一起時,常常剪燭夜話,通宵不眠,這一次卻大不相同,老和尚為霞琳的傷勢,焦慮得快要發瘋,日夜長吁短嘆,一陽子雖然從旁勸慰,但仍難解澄因愁懷。
童淑貞漸漸地發覺了霞琳昏迷、清醒,都有一定的時間,十二個時辰之內;總要清醒三次,她默記了霞琳清醒時間,在醒前把吃的東西備好,待她醒來時就服侍她吃下。
轉眼五天過去,霞琳逐漸地又轉趨沉重,每天雖仍醒三次,只是清醒的時間愈來愈是暫短,童淑貞心中的凝竇,也隨時日逐漸地淡漠下來。
她數日夜留心檢視,始終未再發現可疑線索,自然慢慢地心灰意懶了。
第六天,又開始飄大雪,童淑貞倚窗而坐,望著日漸消瘦的小師妹,心中愁苦千種。
驀地裡,一條人影,由斷崖直瀉下來,童淑貞心頭一驚,伸手從壁間取下寶劍,來人身法奇炔,轉眼間已到窗外,她為霞琳安全,不敢離病室去通知師伯,就這略一沉思,來人已飄然由後窗躍入。
童淑貞舉手一劍刺去,來人一閃避開,右掌隨勢一拂,把童淑貞寶劍震開,嬌笑著取下蒙面黑紗,款步柵柵,走到椅子邊坐下。
童淑貞看來人是玉蕭仙子,心知自己武功和她相差懸殊,如果動手,無疑自找苦吃,且又怕她傷了霞琳,好在此室距一陽子和降澄因大師現住的房子不遠,兩人功力均甚精深,耳目靈敏,只要能和她問答個三言兩語,兩人必可聞聲趕來,心念一動,故意提高聲音問道:“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蕭玉仙子目光觸到了靜躺在床上的霞琳,淡淡一笑,問道:“她是你什麼人?好像病得很厲害?”
童淑貞道:“是我師妹。”
玉蕭仙子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床邊,摸摸霞琳額角,脈膊,笑道:“病勢的確很重,如再拖延下去,只怕更難治癒了。”
童淑貞聽她口氣,好像能夠醫得,心中一動,嘆道:“她是一個無比善良的孩子,不知為何,上天偏要加給她重重磨難?”
玉蕭仙子笑道:“你是想讓我替她療治,現在也沒有工夫。”
她話剛落口,一陽子和澄因,已聞警趕到。玄都觀主徽微一笑道:“女英雄果是言而有信……”
玉蕭仙子回頭接道:“今天我們相約比武的最後一天限期,咱們找個幽靜無人之處,好好地打一場,分個勝敗出來。”
一陽子笑道:“好極!好極!”
玉蕭仙子一個縱身,躍出室外。但見雪如鵝毛,下的比剛才更大,陰雲彌山,看不清四外景物。
一陽子笑道:“距此不遠,有一處十分隱密的山谷,咱們到哪裡去比劃一場如何?”
玉蕭仙子道:“我也選得一處地方。請道長和我一起去檢視檢視。”
一陽子大笑道:“你既早留上心,選的地方決錯不了。”
玉蕭仙子縱身,躍出去兩丈多遠,一陽子也跟蹤躍起追去,倏忽間已到了十丈之外。
澄因大師氣聚丹田,大聲喝道:“兩位請暫留步,貧僧還有幾句話說!”
玉陽子、玉蕭仙子不得不停住身子,老和尚一連幾個縱躍,到了兩人身邊,說道:
“兩位,動手比武,貧僧去作見證如何?”
一陽子搖頭笑道:“咱們有幾十年的交情,你決不會看著我傷人手下,忍不住難免要出手幫忙,依我看,你還是不去為妙。”
老和尚嘆息一聲道:“彼此本無深仇大恨,何苦為一點意氣之爭,就要拼命……”
玉蕭仙子已聽得甚為不耐,當先轉身向前奔去,一陽子苦笑一下,對澄因道:“這女魔頭的武功實在不弱,我們鹿死誰手很難預料,武林中恩怨牽纏不休,說起來,都不過是為一個名字,古今多少英雄豪傑,都為名所害,像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那等人物,也難免俗,兩人素不相識,天各一方,三音神尼,奔走了萬里行程找上括蒼山去,和天一真人比武,打了幾天幾夜,招術上難分勝敗,復以上乘內功相拼,最後落個兩敗俱傷,為什麼?還不是那天下武功第一的稱號害人!他們兩人究竟修行較深,能在大難臨頭之際,大澈大悟,化敵為友,把兩人絕世武功合錄成一本(歸元秘復)。在兩人合錄秘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