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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活,也不想拿那麼重的鋤頭,可是他說,唯有自己耕耘,才會有收穫的喜悅。一開始我不信,但當自己種下的種子發芽,開花,結果的時候,那種沉甸甸的滿足感,讓我體會了另一種快樂。

我跟聶明燁的相處幾乎是全天的,形影不離的。有時,他看著我流利地做著算術題,對我讚賞有加,有時,看著我寫的策論,滿眼掩不住的欣賞。再就是在田間,我們常常一起吃農家菜,和農戶一起笑鬧,他會用泥巴糊滿我的臉,我會用黑乎乎的手髒他的衣裳。在這朝夕相處中,我們的親密也與日俱增,我對他的感情,就像地裡的種子一樣,悄悄生根發芽。

八歲,我終於開始長個子,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好歹遏制了繼續發胖的趨勢。這一年,我被安排跟聶明磬一起上“地誌”課,夏夏旁聽。所謂的地誌課,就是各國的人文地理,權當是長見識。

案上的香爐吐著縷縷輕煙,我偷眼看坐在香爐後的聶明燁,根本沒聽夫子在講什麼。

他正微側身看手中捧著的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他長得越發好看了,不光是氣質越來越沉穩,還有一股華貴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歲月不僅賜給了他如大地般的胸懷,連老天恩給的容貌,也被時光這把刻刀,削成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天姿。

“小姐!”夫子在我頭頂重重地喝了一聲,我嚇了一跳,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哈哈哈哈哈!”聶明磬捧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我瞪了他一眼,又瞪了抿嘴偷笑的夏夏一眼,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向他。

他放下了書,笑著搖了搖頭,眉梢和眼角盡是無奈。

“你又笑話我!”我奔向他,撲進了他的懷裡,不管夫子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睛。

起初抱他,是因為那夜他寂寞哀傷的話。後來的擁抱,是因為長年在書房,我們兩個同塌而眠,親密無間。我漸漸發現,我對他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想要慰藉他的心情,並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沉厚起來,那粒小小的種子正在茁壯成長,我期待,有一天它會開花。

他很自然地伸手抱住我,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說:“萱兒,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愛撒嬌?”

我剛要答,卻聽聶明磬大聲地叫道,“哥,她是隻會在你面前裝乖,只會對你撒嬌!跟我吵架的時候,連帶戚夏夏那個丫頭,那是兩隻小獅子!”

“毛毛蟲,你再亂說話,我就把蟲子丟進你的衣領裡去!”我回頭不甘示弱地喊了回去。

聽到我們旁若無人的爭吵,教課的夫子用一種快要哮喘的速度在咳嗽,我朝聶明燁吐了吐舌頭,迅速回到座位上坐好,乖乖地開始聽夫子講課。

“今天我們要講的,小姐和少爺應該很感興趣,那就是昊天王朝。”夫子一本正經地盯著我跟聶明磬,可我們倆似乎太安靜了,非常不配合他所謂的“感興趣”的反應,他顯得有些下不來臺。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我連忙高興地拍了拍掌,笑道,“天朝也,我愛聽我愛聽。”

夫子這才得意地摸了摸鬍子,看向我,問道,“小姐可知道這一任昊天王朝的國王是誰?”

呃……貌似,夜朝夕當年跟我提起過?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看向身後的夏夏,夏夏馬上用口型告訴我。

髒碗?餐館?夏夏,你就不能口齒清楚一點麼?!

“這一任國王姜卓,號蒼王,登基六年,膝下有一子一女,前幾個月,他的王后,也就是大王子的生母剛剛病故。”聶明磬很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

“少爺說的很對,那少爺知道,蒼王手中的兩寶是什麼嗎?”夫子精光閃閃的眼眸直盯著聶明磬,似乎希望他能再次“娓娓道來”,可是聶明磬卻一下子愣住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夏夏舉起了手,夫子示意她可以講話。

“奴婢大膽地猜測一下,夫子所說的兩寶,應該是說蒼王極為信賴和寵信的兩個大臣,文丞與武相。如果我沒記錯,他們被天下稱為‘昊天雙星’,分別是治國星與安邦星。”

聶明燁和夫子同時放出了激賞的目光。我的好夏夏,真是給我長臉!

夫子一個激動,就走到了夏夏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鼓勵道,“小姑娘了不得,接著說下去。”

夏夏恭敬地行了個禮,接著說道,“治國星名叫陸弘熠,是昊天曆史上最年輕的文狀元。此人雄才偉略,博聞強識,心思縝密,治理國家更是手段非常,為蒼王所倚重。蒼王曾誇讚說,天下文臣,不出其右。”

如果我沒有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