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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錡弟也無端端地得到正八品的官,鑑弟更了不得,他已爬到二叔之上了,這事,二叔想想——”他沒有說下去。

“玉環——當然是因為玉環之故,你的玄璬叔從士曹參軍事而得以調入國子監,又升得那樣快,我就猜到玉環這女孩不簡單,可是我們這許多人……”

“二叔,玉環自請為女道士是為當今的皇太后,而且她住皇宮之內的道觀,我打聽出來,宮中的太真觀,稱太真宮的——”

於是,叔侄二人相對無言了,隔了很久,楊玄珪說:“如此,我得和你三叔談談了!”

楊銛提出反對的意見,他以為三叔為人迂腐,不切實際,同時,他又以為形勢如此,三叔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們叔侄間議論了很久,最後是楊銛負起了打聽的責任,他自信有辦法能打聽到一些真相的。

在宮廷,楊玉環為各種娛樂享受而忙著——皇帝竭盡所能地不讓她閒得發悶,凡是自己沒有空閒時,他總找了人來陪伴玉環遊樂,有時,梨園中所有的最好的樂工都集中於太真宮,有時,打球和舞蹈,船戲。

李隆基知道楊玉環好動,又耽心她閒和悶時會想及從前的丈夫,因此,他總設法使她少有閒暇。同時,他安排的方面又很多,凡是能吸引楊玉環的事,他都暗中為之策劃。

皇帝特別囑託自己的“老奴”高力士,著意照顧。

楊玉環在宮中作女道士,實際,她如一個被寵容的嫡女那樣地生活,要什麼有什麼,在未嫁之前的戶內,父親雖然管她,但也寵她的。因此,她的少女時代可以任性,只是,如今的情形更加不同了,現在,根本無人管束她,皇帝的順從,有些時,使她幻生出父女的感覺。

在這樣的情形下,宮廷中再也無可能把秘密侷限在一個圈子裡了,宮內,幾乎人人講著過去的壽王妃,現在的太真女道士楊玉環,實際上,已成了皇帝的嬪妃,而且為皇帝非常寵愛的一個女人。

宮內的傳言,終於緩緩地傳到宮外。在國子監擔任司業的楊玄璬,於這年的十月間,皇帝赴驪山溫泉宮時有所聞,而且為此痛苦以及警惕了。

先是,宰相李林甫在一個集會中邀了楊玄璬——這是一項會議性的午宴,參加的為侍郎級及以上的官員,楊玄璬並非政務官,級位也稍次,以級位言,其他特出的四品級官員也有,但教育人員只有他一人,那就不尋常了。(國子監祭酒未被邀請)

接著,是皇帝在驪山時,太子右贊善大夫楊慎矜來訪問楊玄璬,從洛陽時代開始,他們聯宗,往來不斷,只是楊玄璬為人方正和近於迂,入國子監以後,以學者自居,對長安貴胄的交遊,儘可能避免,因此,他和楊慎矜兄弟有往來而不密;楊慎矜兄弟現在也是當時得令的人物。他來訪,隱約地透露了皇帝對楊玉環的情分,然後,他又提出,政府方面擬借重,以楊玄璬為太常少卿。

從國子監轉太常寺,是能相通和合於情理的。再者,以國子司業而擢升太常少卿,官品雖升三級,但仍在四品範圍內,太常少卿官階為正四品上,輔太常卿,掌禮樂、郊廟、社稷等事,是儒臣樂於服事的官職。

但是,楊玄璬卻婉卻新任命,他已得知這是女兒的關係,內心大不以為然,再者,他本身也有理由,因為他在國子學中編一套書,至今未曾完成,他向楊慎矜說,希望能待書成後才離開國子監。

他至誠地述志,盡力避開談及女兒,這使慎矜無法再進言。

原來,皇帝欲以楊玄璬為國子祭酒的,他告知了高力士,命他看情形而設法,高力士調查了一下,發現楊玄璬的名聲不夠,年紀又不夠大,資望亦嫌淺,他作司業雖然稱職,但是,作司業的年數既短,而在國子學,資深之士又多,任命楊玄璬為祭酒,可能會使他不能安於位。高力士明白皇帝的心情,欲予楊玄璬一個卿地位,他曾設想授予光祿、大理、司農三個衙門的正卿之位予楊玄璬。但是,在經過商量之後,又覺得不適合,最後以太常少卿為名,諸卿中,太常卿為班首,官階正三品,其他各卿、監都是從三品,在太常寺為少卿,只較其他的卿、監官位低一階,又因為不是主管,調動起來較易,也不會為人所特別注意。

然而,楊玄璬卻辭謝,顯然,他是為了女兒身分的變遷,楊慎矜馳馬赴驪山,把經過轉告了高力士。

高力士很沉穩,他囑咐楊慎矜不必再提,也不可在外張揚,此外,他再託楊慎矜去和楊玄璬及楊鑑聯絡,設法較具體地暗示出皇帝與玉環的關係和未來發展。高力士並未將此事奏告皇帝。

在驪山溫泉宮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