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此時村人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了,可玲兒還是覺得哪裡有著那麼一股的親近氣息,自從進到這個莆臺小村後,就一直繚繞在自己身邊。玲兒便想在這裡多住段時日,不光是因為對生身老家的眷戀,更主要的,玲兒這時還有個心思:小姐與記大哥兩情相悅,互為傾心,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此時自己在身邊只會礙手礙腳,妨礙他們親暱的舉止以及感情的進一步昇華,何不就趁這個時機,主動退出,讓他們二人相處一段時日,於人於己,各有益處。
玲兒的這個想法一經說出,仇記聽了,驚喜之餘越俎代皰滿口應允。欣瑩聽玲兒說完,心中便是一顫,想到日後就要與記出雙入對,行走在這沃瑪森林與白日門的路途之上,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緊張。心中的感覺理順不清,可臉上的矜持卻扮得維妙維真,先是故做驚訝,好像還有那麼點失望地不肯同意;玲兒便百般央求,欣瑩雖然在心中不住地誇玲兒乖巧懂事,可面上卻是猶猶疑疑,答應得頗為勉強。
仇記見欣瑩終於答應了,心中懸著的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看著欣瑩,不覺間又咧開了嘴。
玲兒見目的達成了,便看著欣瑩會心一笑,看得欣瑩有些不好意思。錯開視線的時候正好瞧見仇記在一旁又“故伎”重演。
欣瑩便在心中嘆道,唉,冤家呀冤家。
第八十二節 無人莊院
三人又在小村中住了兩日,休整已畢,從村人處買些乾糧飲水,仇記和欣瑩便辭別玲兒,相伴上路。
以玲兒的意思,讓仇記和欣瑩同行去白日門,待迴轉後,經由沃瑪森林時會上自己,再一起同行。
小村中人口稀少,村情凋蔽,正在缺少勞力的當口。玲兒選在僅存老兩口相依為命的一家住下,洗涮縫補、針線女紅這些活計玲兒都是拿得起來的。對於玲兒的入住,老兩口自是欣喜不已,視如至親,憐愛有加,自不在話下,單說仇記和欣瑩這邊。
在村口與玲兒依依惜別,欣瑩此時可是沒有絲毫的虛假做作之情了。以前在封魔殿時兩人尚且朝夕相伴,今次行走在這法瑪大陸之上,卻要分開,心中難捨難分,自是必然。好在記一路之上對自己關愛有加,再者也明白玲兒此舉的用意,心中的愁苦也算減輕了些;互相抱在一處,哭了一場,玲兒拍著欣瑩的後背,好聲勸慰著,好似姑娘出嫁般,頻頻回首,一路走得遲遲疑疑,直至最終和仇記將身影漸漸隱沒於林木繁密的沃瑪森林之中。
仇記此時心情,那是相當欣喜;喜出望外,喜不自勝,喜上眉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一路之上,自說自笑,挖空心思,沒話逗話;總算將欣瑩低迷的心境也帶動得活泛了一些。心情一活泛,濤聲依舊;感情日漸升溫,時不時在兩人有意無意地對視中,燎拔得兩人心中大有焚身難耐之勢。
單說這一日,就行至了沃瑪森林接近白日門邊境處,再有兩天行程就可抵達白日門境內了。轉過幾處林木,眼前就現出一座宅院來。那宅院建在一處空地之上,周圍再無其它院所,顯得有些孤寂,卻也充滿隱逸清幽之氣。走到近處,推開虛掩著的籬笆門,叫了兩聲,不見主人應聲,二人便信步進了院子。
雖說人以群居,物以類聚,此是大體傾向。然而,生活中仍有為數不多的“另類”或自視清高,或有難言苦衷,或者乾脆就喜歡獨居,而離開村落城鎮,在山野叢林之中另僻棲身之所,避開凡塵,隱居於世。在當時的法瑪大陸,喜歡隱居的人士又多出一種,那就是本身已具有一定修為的職業中人,欲借這靜謐之所在修身養性,潛心研習。因此,像這樣獨門獨戶的宅院出現在繁密的沃瑪森林中,仇記與欣瑩並不感到奇怪,也沒有奇怪的必要。
兩人來到木屋窗前,那窗子是由幾根立著的硬木嵌進房體而構成,透過窗子可將屋內情況看個清清楚楚——卻是無人。此時天色已晚,天光晦暗,二人對視一眼,又在房屋後找了個周詳,仍不得主人身影。
仇記自語道,莫不是主人家出了遠門?看這天色,今日怕是回不來的了。
欣瑩聽了,向著四周看了看,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這住下吧,走時再留下些銀兩,也不坑了人家。
二人就進了屋子,看看屋內擺設,還頗為齊備;廚房尚有米麵油鹽等物,一應俱全。但是走近細瞧,卻見傢什器具之上佈滿一層細密的灰塵;想來這宅院主人是離家許久的了。吃了些乾糧,外面已是繁星點點,欣瑩不禁打了個哈欠。連日來露宿野外,難得睡得沉穩,這一個哈欠將身子裡積存的困頓完全釋放出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