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洪姑娘明顯對舒靜君的兩個哥哥感興趣,既如此,她怎麼會錯過靜君這個捷徑呢?和妹妹交好,豈不是最好的接近哥哥的方式?見面只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已經和靜君稱姐道妹,好得簡直跟從小一起長大的一樣。
靜君問她的來歷,她就說出身寒微,小時候有奇遇,得遇名師指點,但老師是寄身世外的隱者,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所以不可以和別人說。自學成以後便到處行醫,浪跡天涯。
靜君問她井水之中的毒蟲是什麼,長什麼樣,有什麼毒性,甚至還請她畫了一張毒蟲圖,說要貼在城牆之上,讓老百姓都認識以後預防再次疫病,洪姑娘則是配合地很,有問必答,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誠懇地不能再誠懇了。
靜君道謝,並告訴她明天治好綠水村的病患以後,請她去大將軍府小住,洪姑娘一邊說“那怎麼好意思”一邊臉上笑開花,略微推辭一番就從善如流了。
一個極其愉快的下午度過去,靜君和哥哥們向洪姑娘道別,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一上馬車,靜君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展開手中畫卷,眯著眼睛打量半天,喃喃道:“看毒性和形狀應該是寒冰蟲。”不過她雖然記得寒冰蟲的名字,對其起源地、生存環境與豢養方法卻不甚瞭解,恐怕需要找一個高手問一問。
回到家中已經是日暮時分。晚霞紅彤彤照耀著大地,靜君避開二哥,叫大哥在後花園的木樨樹下相見。
一見面靜君就問道:“大哥,你知道雲州城裡誰醫術最高?誰對毒蟲毒物瞭如指掌?”
舒卿哲皺眉道:“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論起醫術,雲州城最有名的醫者在睿親王府邸裡,那本是太醫院的老供奉,從小看著睿親王長大的,皇上怕睿親王在外身子不適,特意讓這位供奉在睿親王這兒養老。”
靜君道:“我想見他……問幾個醫術上的問題。”
舒卿哲先沒說話,後退一步仔細打量妹妹半晌,這才問道:“靜兒,你有話直說,不要瞞著我。你忽然這樣說,難道下午見那洪姑娘,讓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面對哥哥銳利通透的眼神,靜君知道瞞不過他,乾脆直言道:“沒錯,我是覺得那位洪姑娘有些問題。但是自己還不能確定。”
“你說。”
舒靜君圍著木樨樹走了兩步,望著遠處金紅的晚霞,出神半天才道:“目前為止只是心中的一些感受,並無十分確切的證據。哥,沒把握的事情我不想說。等確定了以後再和你說吧。我希望是我自己感覺錯了。”
舒卿哲看著妹妹良久,見她心意已決,最終也嘆了口氣:“隨你吧。其實我心中也隱隱約約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只是說不上來。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也不可無。不過靜兒,哥哥覺得你去找陳供奉也沒有用。你要問的,肯定和綠水村的疫病有關。而你也知道最終解決這件事情的是洪姑娘,睿親王心懷百姓卻沒讓陳供奉出馬,只能說明他也治不了這疫病。既然他在醫術上已經棋輸一籌,你又怎麼能指望他替你解惑呢?”
靜君聞言道:“我知道,但我一定也要試一試。陳供奉就算不精通毒蟲,至少行醫這麼多年,見識會很廣博。我告訴他毒蟲的名稱,也許他能有一些印象。就算他對此一無所知吧,至少他會知道哪裡有最豐富的醫書。雲州城裡,還會有第二個比他更清楚這種事的人麼?”
舒卿哲撫掌道:“你說的也有一番道理。”
靜君忽然道:“哥哥,其實你可以做另一件事!”
“什麼?”
“令你手下的斥候蒐集雲州及附近的訊息,讓他們按洪姑娘的容貌、年齡尋找醫術或毒術出眾的女子,或許能有所收穫。”
舒靜君嘴角飛起一抹微笑,慢慢道:“像洪姑娘這樣的本領,本就不該籍籍無名。我們雙管齊下,倘若她有問題,遲早要揪出她的尾巴。”
“還有,這件事不要和二哥說。二哥脾氣太正直,心裡想什麼臉上是藏不住的。不管結果如何,我們不能讓洪姑娘起疑。”
是夜,無話。
第二天一清早,靜君就趕往睿親王府。及至裡間花廳,外面天色還濛濛青灰,草木花瓣上露水晶瑩。睿親王剛練完劍,在料峭的春寒中也只穿著一件玄色的單衣長袍,面色紅潤,額角還冒著汗。反手負著劍匆匆趕進花廳,看見靜君便笑道:“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來了?天還有些冷,你沒有凍著吧?”
靜君站起來笑道:“我穿得很厚,怎麼會凍著自己?皇叔日日準時去大營點卯,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