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立馬速度奇快、動作一致的脫下靴子,斟酒。嘖嘖,那模樣,比受過訓練的還專業。
“恩……”寒江雪四下一掃,眯起黑金色的眼睛,“皇上,您怎麼不喝?……還有,呃,太子殿!”
寒天賜完美的笑容頓時龜裂。嚥了咽口水,他聲音乾澀:“三……皇兄,不是吧?”
“就是!快點!呃。”寒江雪打著酒嗝,又舉靴邀酒。
老皇帝到底圓滑一點,忙指著笑顏當擋箭牌:“王妃也沒喝,王妃也沒喝!”所有的目光頓時全部集中在了笑顏身上。蹲在椅子後面的笑顏欲哭無淚,只能用無比幽怨的目光瞪了老皇帝一眼,嚇得老皇帝立馬縮了縮脖子。
“王妃,你……呃,也要……喝!”
笑顏委委屈屈的站起身,咬住手帕一臉盈盈欲泣的模樣:“王爺……人家可是弱女子……”
“好了好了,呃,顏兒不用喝了!”寒江雪大手一揮,然後盯著上首的老皇帝。
老皇帝大急,站起來就要走:“朕忽然有點頭疼……”
“喝!喝了再走!”
“朕尿急……”
“就地解決!”
然後在眾臣想笑又不敢笑的哼哼聲中,老皇帝鬱卒無比的坐回去,顫顫巍巍的脫了龍靴,斟酒。舉著靴子,老皇帝抽抽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寒江雪:“榮華愛卿,朕可不可以……”
“不可以!”
眾人似乎都聽到老皇帝哀哀的嗚咽了。皇帝周身散發出的哀怨之氣連殿外的守衛都感覺到了。
“喝!”寒江雪一舉杯,咳,靴。
包括老皇帝在內的眾人只好盯著手上熱乎乎的靴子,咬咬牙,一橫心捏住鼻子灌下。不然誰曉得榮華親王這死醉鬼又要發什麼酒瘋!
大約是因為不分君臣一同灌酒的緣故,一靴酒下肚,眾人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尷尬。畢竟,我喝了,你也喝了,少他媽鱉笑龜短尾,大家都一樣!
“王爺?”接下來,眾臣們的目光不禁齊齊落在場中央的寒江雪身上。榮華親王自己敬的酒,他怎麼著也得喝吧?嘿嘿嘿嘿。眾臣不禁又開始幸災樂禍了,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寒江雪見眾人都喝了酒,心情頓時大好,抱著靴子就往嘴邊送。
笑顏看著捧靴要喝的寒江雪,不禁猶豫著要不要叫住他。她還真不敢想象自尊心極強的寒江雪如果知道自己用靴子喝酒之後會是怎樣的暴怒。
而眾臣包括老皇帝則都齊齊拉長了脖子,嘴裡發出“喔~~”的哄事聲,一個個都眯眯眼的盯著場中的寒江雪。
如果一個人走在路上掉進屎坑,那麼他一定會非常的懊惱加尷尬,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如果路上所有的人都掉進屎坑,那麼他們一定會互相裝作沒事,然後同仇敵愾的合力將後來的人騙下來。此乃長歌變態人性論。——咳,扯遠了。
眼看寒江雪將盛了酒的靴子送到唇邊——
眾人的笑意愈發的深沉了。得意與幸災樂禍的眼神滿殿亂射,如同衛星訊號一般傳達著他們的亢奮。
笑顏猶豫了許久,擔憂終於是站了上風。一橫心,笑顏拍案而起。
而與此同時,寒江雪卻突然把靴子一扔,大吼一句:“我才不喝!真把我當傻逼啊?……哈哈哈哈”
眾臣:“……”
皇帝:“……”
寒天賜:“……”
笑顏:“……我靠!”
鬧劇還沒完,寒江雪笑夠了又咚咚咚搬了張几案放到殿中央,自己則爬上去,兩手叉腰仰天大笑。大約是笑得太張狂,寒江雪被自己口水嗆著,猛咳不止。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白皙若雪的臉終於因為嗆咳而染上暈紅,黑金色的眼眸流轉出嬌憨的醉態,讓在場的不論男女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當真是……人間尤物啊。
沒等眾人從對尤物的感嘆中回神,寒江雪突然就扯著嗓子鬼嚎起來。“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一邊鬼嚎著,一邊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跳起了脫衣舞!快節奏的鼓點隨之響起,寒江雪的辣舞越加狂熱。靡麗的眼神,曖昧的呼吸,起伏的胸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的性感,火辣而狂野的豔舞,眼神時而野性時而誘惑,寫滿了赤果果的勾引。
靠,脫衣舞男啊!
眾人當場就傻眼了。
笑顏也當場就懵了。
寒江雪,榮華親王,大楚戰神,竟然喝醉酒大跳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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