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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進峽谷中的河流中; 繼續隨著河流中的碎冰塊向下遊移動。

所以,春季,是山民們收集這一年冬季所需木柴的最佳時機。

何田和易弦揹著繩索; 守在河邊,看到圓木就丟擲繩索。繩子的一頭拴著粗鐵鉤; 鉤子扎進浮木中,就能慢慢拉到河岸邊; 這時再將繩索捆在大米揹著的套索上,藉助它的力氣一起拉到岸上。

順流漂下的木頭大多在跋涉的過程中被撞斷了枝杈,只剩下圓咕嚕嚕的軀幹; 把它們曬乾,就非常適合蓋房子了。如果遇到早就倒下的樹木就更好了,它們更乾燥,只要曬上幾周後,就可以燃燒或是製成木材。

每遇到這樣的圓木,易弦和何田就像兩隻勢在必得的獵食動物,十分興奮,把木頭拉上岸之後還要再檢查檢查木質,判斷它們是否適合做成木材。

去年秋天,他們在上游的雲杉林砍倒了幾棵岌岌可危的大樹,就等著它們乾燥一冬天之後拉回家蓋房子呢,但是這時林中的道路是一年中最難走的時候。

雪化了,結成冰,有些坡度根本光滑得沒法爬上去。要是鹿踩在上面,就會摔斷腿。所以,現在還只能再耐心地等待。等到雪化得更多,林中的積雪消融。

天氣終於暖和起來後,何田他們把鴨兔窩棚中的爐子煙囪給拆了,在天氣晴好的午後,把兔子鴨子們拎出來,讓它們放放風。

防風的主要地點是溫室苗圃。雖然冰瓦沒了,但是木架子還在地上牢牢地凍著,何田和易弦綁了兩片稀疏的草簾子在房頂上,棚子雖然四下通風,但是不怎麼積雪。冰河開凍後又下過幾次雪,但這幾次雪都不大,積雪最後的一次也不過十厘米,幾天後就化了,苗圃裡的泥土在深夜會凍得堅硬,但到了白天,就會再度變得柔軟。

不管是兔子還是鴨子,都很喜歡這種鬆軟的土,兔子們用後腳爪刨刨泥土,尋找遺落在土裡的小土豆小胡蘿蔔,菜葉菜根,鴨子們用腳蹼爪和扁扁嘴刨刨土,尋找小蟲子,然後,鴨子兔子都在溫暖的陽光下半眯著眼睛打盹。

大米也很喜歡來這裡,它把鴨子兔子刨過的土壤又拱了一遍,尋找菜根,再仰起脖子啃幾口掛在棚頂的乾草簾子。

小麥看到這些動物都喜歡這裡,也學著趴在泥土上曬太陽,但很快放棄了。

又過了一週,天空上逐漸出現鳥群,閒極無聊的小麥終於迎來了它職業生涯中第一個正式賽季。

早在鳥群來臨之前,何田就逗易弦,“今年春天咱們就省出打鴨子的時間了,這麼多鴨蛋呢,隨便孵化些,一年都有鴨子吃,還是活鴨子呢!”

易弦大驚,眨眨他那雙無辜的小狗眼,故作平靜地跟何田分析為什麼直接去打獵效益更高,從燻鴨醃鴨和鮮鴨的滋味區別說起,再分析要養大一隻小鴨子需要的草料,母鴨孵蛋期間鴨蛋產量的減少,鴨絨儲備等等,最後扯到狩獵者與收集者的生活模式和自耕農小農場主的生活模式孰高孰低,反正結論都是一個——春天來了就一定要去打獵呀!

何田偷笑,“那好吧,你準備準備,我們去打獵。”

易弦趕緊積極地去準備食物了。

其實,按易弦這個性,怎麼可能讓他孵化鴨子養大了吃?兔子數量的猛增已經給何田足夠的啟示,她可不想再看到鴨子也氾濫成災了。

對於灰撲撲、毛球球、大眼豆豆這幾隻公兔子,何田也想好了,去打獵的時候就順便把它們給放生了。

易弦對於這個決定只能贊同了,最艱難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再留在這裡,不是變成兔肉火鍋,就是要終身禁慾,還不如迴歸自然,沒準還能找到伴侶,生下後代呢。

而且,比起大兔子,能輕易抱在手裡玩的小兔子寶寶們更可愛啊!

於是,出門打獵那天,裝著幾隻公兔子的籠子也和各種打獵的用具一起被提到小船上。

小麥跳上船,興奮地看著四周,在何田易弦划船時,它來回在並不很大的船中巡視,看著他們用船槳推開河面上的碎冰。

大河上還有些漂浮的碎冰,到了支流,就只有河岸邊還剩著十厘米寬窄的一層薄薄冰凌了,河兩岸的樹木上、河邊的蘆葦頂上還有積雪,但白雪無法再將綠色的松枝、金黃色的蘆葦葉給完全遮住了,接近河邊的地方,仔細看去,有些枯黃的乾草下已經萌生出淺淺的嫩綠,但走近了,卻只看到棕黑色的泥土和盤踞在上面的草根。正像詩句所說,草色遙看近卻無。

即使在支流,河水的水位也上漲得很高,流速雖然不很快,水色渾濁,是帶著棕黃的深綠,隨著浮木和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