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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春來多方打聽,得知田雪一個月前曾經住過婦科醫院,後來去了哪裡不知道。正在他煩躁不安的時候,一個門衛向他走來,他看看春來,又看看左右,神秘兮兮地說,這家女主人被送到大莊精神病院了。那天,我見一班人往車上架她,她拼命掙扎,我以為惡人綁架,跑過去制止,還沒跑到被他男人大聲喝住了。當時聽到女人喊,我沒有神經病,我不去大莊精神病院,上了車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春來心急如焚地趕往大莊精神病院,果真在那裡見到了田雪。田雪已經不認得他,她目光呆滯地看了春來一會,口裡開始唸叨,我的寶寶沒有了,我的寶寶沒有了。醫生告訴春來,田雪曾經流過產,精神受了刺激才導致崩潰的。

春來明白了。田雪在電話裡所說的特大喜訊很有可能是指她懷孕的事,他和田雪有了孩子。春來鼻子一酸,淚流滿面。田雪看著他笑了兩聲,說,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想不開別哭,拿根繩子吊死算了。醫生把春來喊到一邊說,田雪首付的醫療費花完了,當初送田雪來醫院的那個人不見了蹤影。春來把準備回家給父母的一萬塊錢先墊上,給醫生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說,不管花多少錢,她一天不好一天不能出院,費用花完了給我聯絡。

春來本打算回家多過幾天,把錢給父母留下,沒想到田雪突然出事。他回家看了父母,住了一夜,第二天再趕往大莊精神醫院與田雪告別。醫生告訴他,田雪被一位神秘的中年婦女接走了,那位中年婦女結的賬,他的一萬塊錢沒花,她會以春來的名義匯給春來父母,她知道你家鄉的地址。春來百思不得其解,這位中年婦女是誰呢?醫生交給春來一封信,寫得很匆忙,只有一句話:不要再找,否則災難加身,切記,切記!

春來大吃一驚,一股涼氣從腳跟竄到脊背,走到頸部在那裡不動了。他認得這字跡,是田雪的,她不是瘋了嗎?怎麼還能寫字?頭腦怎麼還這麼清醒?她的精神病難道是裝的?她為什麼沒病裝病躲我呢?春來猜測,田雪可能受到了威脅,不見他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NO。20 足球

列車上,春來噩夢迭生,夢見田雪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在鮮花盛開的草地上歡笑著向他奔來,他們正要擁抱在一起,方貴突然從天而降,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鮮血一下子濺滿了田雪全身,潔白的連衣裙頓時被鮮血染紅了,他撲過去把田雪抱在懷裡,田雪卻變成了桂花……

下車後,春來給桂花打電話,桂花不接。以往,只要春來出遠門,桂花聽到電話立馬開車去車站接他,這是她對春來的一份情,在她心裡春來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全部,她甘願為春來付出一切。

春來直奔住處。桂花頭髮蓬亂,面容憔悴,淚眼脬腫,對驚呆的春來說,小弟失蹤了。

桂花送春來回鄉那天,給小弟買了一個足球,小弟很高興,在療養院的草坪上踢來踢去。據醫員的護士講,小弟在足球上寫過“姐姐桂花”四個字,都認為這是他即將康復的徵兆,誰知就在三天以後突然失蹤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穿著醫院的特製衣服,走在大街上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桂花一連找了三天,跑遍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和所有公共場所,一點線索也沒有。醫院報了案,電視臺打出24小時尋人啟事字幕,並開通了熱線電話,報告的人很多,就是沒有小弟的下落。

桂花對醫院提出強烈抗議,醫院答應承擔一切責任,如果小弟真找不回來,醫院走法律程式,該追究責任的追究責任,該賠款的賠款。桂花對這些都不在乎,她心裡最痛苦的是,一種預感——小弟死了。春來去醫院詢問詳情,醫院負責接待的人說,他們也不知病人是怎麼失蹤的,突然不見了,人間蒸發似的,甚至沒有一個人看見小弟是怎麼走出病房的。春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在整理小弟遺物的時候,單單沒有那個足球。春來心猛地一沉,一股涼氣直刺腦門,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小弟不是自己跑丟的,那又是什麼人乾的呢?

小弟的失蹤是個謎。春來設想了種種可能,只有一種可能能站得住腳,小弟沒走出那個醫院就失蹤了。這種設想是十分可怕的,正如桂花所說,小弟死了,不是死於醫療事故,就是醫院裡有人串通好謀害他。一個精神病患者,一個封閉的世界,很少與外人接觸,如果是謀害,那又是什麼原因呢?

春來有一種預感,失蹤的足球是一條重要線索。春來跑遍了這個城市所有正規與不正規的足球場地,都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春來跟寶珠談起這些,寶珠說,周林往那個精神病醫院送過一個因精神刺激而發瘋的弟兄,叫張傳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