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遠離顧北月所在的林子,也不知道顧北月是否知曉他們來了。
顧大夫,原諒我拿你賭一把!
韓芸汐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倒拉住龍非夜的手,疾步往前。
見狀,一直很淡定的寧承忽然站起來,他走出亭子好幾步,認真看了又看,確定他沒有看錯。
韓芸汐居然拽著龍非夜要離開,那樣子似乎一刻也不想留。
怎麼會這樣?
楚清歌非常肯定地跟他說過,韓芸汐和顧北月關係很好,韓芸汐不會見死不救的。如今倒好,不是龍非夜想走,而在這個女人想走。
所以,顧北月在她心裡很重要,但是,遠遠沒有重要到非保不可?
在寧承眼中,顧北月就是個大夫,他從楚雲翳手中帶走顧北月之後,就一直把顧北月關在牢裡,看也沒多看一眼。如果韓芸汐要放棄顧北月,那顧北月就一點價值也沒有了。
韓芸汐走太快了,即便寧承追出了好幾步,如今也快看不到他們背影了。
留一個大夫何用?得了楚天隱才能掌控楚家軍呀!
終於,寧承開了口,冷聲,"楚雲翳,還愣著作甚?去把人叫回來!"
楚將軍走得比楚雲翳快,他親自去林中帶顧北月過來。寧承用的是"叫"字,但是楚雲翳得去勸呀!
"秦王,王妃娘娘,剛剛寧王不過是開個玩笑,二位別介意,顧北月已經在亭中了,二位請吧。"
堂堂一族之長,楚雲翳可謂尊威掃地,楚天隱看在眼中,雖然沒出聲,卻失望在心中,怒在心中。
他才被關多久,幽族楚家竟已經不再是他眼中,心中的幽族楚家了,投降於人,奴顏婢膝,這算什麼?
韓芸汐抬頭朝龍非夜看去,露出了明亮的笑容,"龍非夜,我又賭贏了!"
龍非夜笑而不語,牽著她轉身,兩人一轉身面對楚雲翳,便非常默契地面無表情,喜怒皆不形於色。
回到亭中,顧北月已經被帶過來了。
韓芸汐一眼看了就心疼,特別想衝過去抱一抱他,無關風月,無關其他,就純粹只是想抱一抱他而已。只是,她不能。
她偷偷地從儲毒空間裡將小東西召喚出來,小東西一出儲毒空間還昏沉沉的,可是不同於上一回,這一回它立馬嗅到空氣中它最最熟悉的氣息,這份熟悉感,不會亞於它對芸汐麻麻的。
它瞬間就清醒了。
"公子!"
它在心中震驚,急急從芸汐麻麻的衣袖裡竄出來,立馬就看到它心心念念,思念許久的公子。
只是……看到那熟悉身影的剎那,小東西就哭了。不是吱吱地叫,而是一下子熱淚盈眶。
小東西已經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但是,它很清楚記得自己從未流過眼淚。它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哭。
它瘋了一般跳下地,也顧不上這裡什麼場合,一下子就竄到了公子腳下。若是以往,它早就躍上去,攀上公子的衣裳,或從他後背,或從他身側爬上去。它最喜歡坐在公子的肩上,依偎在他脖子邊撒嬌。公子從來不會趕它,還會用一個手指頭輕輕揉它的小腦袋,撓它的小尾巴。公子連一個手指頭都是溫暖的。
然而,這一回小東西卻沒敢亂動,它就坐在公子腳邊,仰頭仰望他,眼淚一直一直掉不停。
公子太虛弱了,孱弱的身軀隨時都有可能傾倒,他幾乎是昏迷狀態,站都站不穩,必須靠兩個人攙著才能勉強站在這裡。
這些,還只是表面的,小東西剛剛就嗅到血腥味了,一靠近就發現公子的氣息不對勁。
它知道,公子的腿上,肩上都有重傷,公子的丹田淤血,內功全無,內傷極重。
公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小東西就這樣傻愣愣地仰望,小爪子一直一直抹眼淚,可視線卻始終是模糊的。多希望公子能睜開眼睛,看它一眼呀……公子,你怎麼了?
打從上一回楚家的弩箭手在天寧帝都圍攻韓芸汐他們,小東西出面保護顧北月之後,楚家的人就注意到它的存在,寧承也是知曉的。
寧承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小東西,邪冷而笑,"這是誰養的老鼠,這麼沒規矩。"
韓芸汐剛剛還可以忍,可是面對這樣的顧北月她忍不了!他們對楚天隱動刑,都還不至於折磨到昏迷,押送過來之前毒也都解了,而這幫人到底對顧北月幹了什麼?
她冷眼朝寧承睥睨過去,平靜說,"松鼠都不認識?眼瞎沒關係,沒常識的話,趕緊回去去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