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月心下亦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事情會比他預料中的來得快,來得容易。要知道,他為了這事已經猶豫了幾天的時間了。
芍藥被叫上車,三人一道去秦府。
芍藥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不過,見小姐和姑爺都沉默,她也不敢造次,畢竟,剛剛姑爺看她的那一眼,讓她至今還膽戰心驚。
快到秦家的時候,顧北月才開口和秦敏談如何揪出內鬼的事情,豈料,秦敏回絕了,她說秦家的家務事,她想自己關起門來處理。
話都到這份上了,顧北月也沒好強求,只讓秦敏注意安全。
到了秦家,顧北月仍親自將秦敏抱下馬車,就在顧北月把秦敏放在輪椅上的時候,秦敏淡淡道,“院長大人,這應該是最好一次麻煩您了。”
顧北月的動作沒停,心卻微微一怔。他起身來之後,仍是不自覺輕嘆。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秦敏的種種,他會嘆氣;更不知道,他至今為了她,嘆氣過多少回了。
對一個人,愛不了,又不能恨上;接受不了,又不能拒絕;彌補不了,又不能傷害……唯有無奈了吧。
顧北月抬眼朝秦敏看去,淡淡道,“秦大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秦家的人都沒想到顧北月會親自送秦敏回來,更沒想到秦敏會要在秦家小住幾日。
他們夫妻剛剛回到秦敏的未出嫁時的閨房,秦家的人就全都圍了過來,而又過了一會兒,秦敏那些嫁出去的妹妹也全都拖家帶口地趕回來。
要知道,秦敏只從雙腿廢掉之後,就成了這家中最大的笑話,別說二房的人,就是她幾個親妹妹都瞧不起她。
她讓芍藥把人全擋在門口,誰都不準進來。
“小姐,奴婢跟他們說您累了,要休息,可是他們還不走。少爺他……他囔囔著說要見姑爺。要姑爺把老爺放出來。”芍藥無奈地說。
“你去外頭守著,說姑爺也要休息,讓他們都散了。要是吵著姑爺,後果自負!”秦敏撂了狠話。
芍藥都嚇了一跳,不過,回頭想想以小姐如今的身份,撂給外頭那幫人這種話,也不算什麼。於是,她開心地去了。
“姑爺,小姐,你們放心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頭收著,誰都進不了!”
芍藥合門而去,卻留下一屋子尷尬,而做在一旁的顧北月這才意識到這裡是秦敏的閨房。
他起身來,聽了下外頭的動靜,正要開口,秦敏便道,“現在是出不去了。難得來秦府,好歹得喝杯茶再走。院長大人,請隨我來。”
秦敏說著便往內屋走,顧北月原地不動,猶豫著。
這閨房分為內外兩屋,內屋是臥房,外屋是書房,中間是重重的垂簾隔開。
顧北月在婚前私下找過秦敏,所以並非與第一次進這閨房,可是,卻從來都止步於外屋,沒有涉足過裡頭。再者,秦敏說要請他喝茶,可是,茶座就在他右手邊上,不再內屋呀。
秦敏等了許久,見顧北月沒有跟進來,便出來催。她打趣地說,“院長大人,你這是不敢入虎穴嗎?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顧北月這才意識到秦敏別有用意,他笑了下,便跟了進去。
內屋不大,只有一張床榻,並沒有茶座,也沒有多餘的椅子,這讓他頗為尷尬,只能站著。
秦敏卻親自將垂簾放了下來,而垂簾一放下來,屋子就顯得更小。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許是曖昧,許是尷尬。總之,顧北月漸漸的不自在起來。
他淡淡說,“秦大小姐,若是有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秦敏沒回答,竟坐到床榻上去,一手撐在榻上,另一手衝他勾手指頭,示意他過去。
別說她這繚繞的動作,就是臉上那媚惑的笑,就足矣讓不少男人心猿意馬了。可這一幕對顧北月來說,只有驚嚇。
他這輩子估計都沒被女人這麼嚇過吧。
他怔了!
目瞪口呆,這一瞬間腦海都空了,思考不了。
秦敏怎麼……怎麼會突然……
見顧北月那怔怔的樣子,秦敏終究是沉不住氣,撲哧給笑了出來哎,她的手輕輕往床頭一按,床板一分為二,左右分開,下頭出現了一條密道。
顧北月緩過神來,下意識往前走去。
秦敏卻起身來,攔下他,一臉嚴肅地問,“顧北月,你老實說,剛剛你是不是把我想成那種女人了?”
顧北月又怔。
這是秦敏第一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