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始料未及,同她對視了片刻,才冷冷道,“醒了?”
韓芸汐點了點頭,她料定這傢伙不會混賬到丟下她,他不是在樹上,就是在附近。
“昨夜……謝了。”
雖然被折騰得要死,但是,終究還是這個傢伙救了她。
龍非夜並沒有理睬她的答謝,從樹上優雅落地,冷冷道,“回帝都。”
是該回帝都了。
雖然這一回沒有直搗內奸的老巢,但是,至少在天香茶莊也審問出了一罐茶葉。
龍非夜還是很期待檢查的結果。
這話,提醒了韓芸汐,她陡然大驚,激動地揪住龍非夜,“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天啊!
她怎麼可以把賭約都忘了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山洞裡昏迷了多久,更記不清楚自己被劫持幾天了。
她和穆清武去天香茶莊那日,距離和穆琉月的賭約還剩十二日,如今到底過了多少日,她不會因為失約而輸了?
龍非夜蹙眉看向韓芸汐的手,陡然厲聲,“放開!”
好凶!
韓芸汐立馬就鬆手,她才不喜歡跟這個傢伙拉拉扯扯呢,她是太著急了,一時手賤。
“今日十四了。”龍非夜還是回答了她。
一聽十四,韓芸汐就大大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嚇死她了都。
和穆琉月的賭約最後一日是十九,今日才十四,頭尾算起來,還有六天。
昨天龍非夜瘋了一樣在山林裡急速穿梭,以他的速度,一兩日內應該可以回到帝都的。
韓芸汐默默算著時間,龍非夜卻不耐煩道,“你走不走?”
“走!”韓芸汐立馬回答。
龍非夜不悅瞥了她一眼,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如同昨日一樣,帶著她又一次在山林裡穿梭起來。
韓芸汐感覺得到攬在腰上的力量頗重,她無法理解,前一刻還嫌惡地命令她放手的傢伙,這一刻會這麼緊地攬著她。
他這算什麼古怪潔癖呀?
昨晚上,模模糊糊中,他似乎也沒有那麼兇呀?
真是塊陰晴不定的大冰塊!
偷偷瞄了一眼,見龍非夜那冷毅的側臉,韓芸汐忍不住咬住了唇,顧七少的事情,還說不說呢?
昨天至今,他都沒有再和她爭辯,那他是什麼意思呢?
是堅持降罪天香茶莊,還是順了她的意思?
如果是堅持降罪天香茶莊,他應該會對她放幾句狠話,畢竟她之前那說法確實威脅了他。
如果是順了她的意思,好,這個念頭一浮出腦袋就立馬被韓芸汐否定掉了。
她寧可相信太陽會打西邊出來,也不願意相信這傢伙會在她的威脅之下,還順從她的意思。
雖然……他似乎順從過一兩次,可是,這一回的情況並不一樣。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他在被威脅之後,一言不發地帶她離開,又是什麼意思?
不管他對天香茶莊是什麼態度,就她當眾拿天徽皇帝威脅他的一事,就夠她吃不了兜著走。
這傢伙沒理由不跟她算賬呀?
其實,韓芸汐昨日不過是因為他拿她當魚餌而賭氣罷了,聰明如她,當然也看得出來顧七少並非真心想救她的,一樣是拿她當魚餌想揪出幕後正主。
否則,顧七少早在山洞就出手相救了不是?
如今氣消了,想想昨日那瘋了一樣的威脅,韓芸汐不僅後怕還後悔了。
她糾結著,又一次偷偷朝龍非夜看去,感覺到冷毅的面部輪廓散發出的森冷的氣息,她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這件事,他不提,她可不可以就當過去了呢?
至於天香茶莊,顧七少就自求多福去。
龍非夜的速度確實很快,兩日後的下午,他們就回到了天寧帝都,從西城門乘馬車進城。
龍非夜眯眼小憩,韓芸汐懶懶窩著,心想著回去之後什麼事情都先不管,先吃點熱食,然後在泡個舒舒服服熱水澡,洗去一身倒黴氣。
可誰知道,馬車都還沒有到秦王府大門口呢,就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龍非夜立馬睜眼。
隔著垂簾,車伕的語氣有些焦急,“殿下,前面好像出事了,一大群人都往前面跑。”
“繞道,走後面。”龍非夜最不喜的就是熱鬧,他說罷就又閉上了眼睛,縱使他是鐵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