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怎麼都想象不出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而趙嬤嬤站在一旁已經笑開了花,都忍不住想象高大魁梧的殿下抱著一個小奶娃的樣子了。
韓芸汐該怎麼回答,他們明明是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好不好?她明明已經在反省了好不好?
“嗯,你說的我記住了。我……是喜歡孩子。所以……你不要太為難小逸兒,成不?”韓芸汐藉機求情。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正義,即便是她自己都耍過一些卑鄙的手段。
可是,卑鄙的手段是和卑鄙的人玩的,不是用在無辜小孩子身上的!她不能明明知道小逸兒又難,而坐視不理。
“好。”龍非夜就這樣爽快地答應了,竟也沒有再追問孩子的問題。
韓芸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雖然她沒說出來,可是,赫連醉香的出賣真真讓她的心涼了不少,難得有一個對她好一些的長輩,竟然……
韓芸汐沒有再提及赫連醉香,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小包東西放桌上,“這是我昨天在去蛇窟的路上撿的。”
龍非夜開啟一一些碎石頭,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這是?”
“白唇金環蛇很喜歡吃這東西,有人把這東西撒在路上,把毒蛇引到西營去的。現在是秋季,蛇類都在存食過冬。發現食物之後他們並不會傾巢而出,只會先試探。”韓芸汐很肯定。
“既然喜歡吃,怎麼還會剩?”龍非夜反問道,韓芸汐這一包東西可不少。
他話一說完,自己就明白了。
這些石頭是那一千條毒蛇已經到軍營後,有人故意放的,這是證據!用來證明這場蛇禍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他和韓芸汐之間的誤會沒有解除,如果韓芸汐現在還在西秦軍營,他比如會找毒師來應對這場蛇禍!而當毒師找到這些證據的時候,韓芸汐就是他們懷疑的第一個物件了!
如今東西秦停戰,不管是什麼原因停戰,西秦要耍出這麼陰險的手段來,東秦必定會憤怒的,指不定馬上就又開戰。所以,幕後真兇的目的並非擾亂東秦軍營,而是要挑撥東西秦,在這對宿敵的仇恨裡添油加醋!
韓芸汐拿起碎石頭把玩,“百里元隆的懷疑倒也是人之常情呀!”
百里元隆本就是因為遷就龍非夜,而勉強接受她這個“人質”的存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百里元隆怎麼可能不懷疑她?不跳到幕後真兇的陷阱裡?
韓芸汐該慶幸自己並非真正的西秦公主,該慶幸自己就在龍非夜身旁,有不在場的證據,更該慶幸這些證據是她親自找出來的。
否則,西秦跳入黃河都洗不清這個罪名了。
“白彥青?”龍非夜冷冷問。
“除了他,還會是誰?”韓芸汐納悶起來,“龍非夜,以他的毒術,要擾亂西秦軍營和東秦軍營其實不難的,一窩毒蛇足以滅掉一隻大軍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如果白彥青想和東西秦爭這天下,早就可以爭了,何必等到現在?白彥青似乎不是為了天下大權,他這麼攪渾水到底目的何在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他們連白彥青的目的都摸不透,怎麼跟他鬥?或許他們自以為贏了,卻不過是落入了白彥青另一個圈套。
龍非夜也猜不透,他淡淡說,“無論如何,都得儘快找到顧北月。”
韓芸汐使勁地點頭,“我們明日就走吧,我的腿沒事的,給我一把輪椅就成了!”
韓芸汐是一刻都不想在軍營裡待呀!龍非夜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衝到囚禁蘇小玉的那個宅邸裡找白彥青,必定是要就蘇小玉這個線索和百里茗香這個引子結合起來,挖一個陷阱算計白彥青的。
龍非夜芸汐的腿一眼,十分猶豫。如果像大夫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等韓芸汐徹底恢復了,估計他也大勢已去了。
他們耽擱不起,他又捨不得她負傷奔波,萬一影響了傷勢的恢復,落下什麼後遺症,他後悔都不及。
非夜的猶豫,韓芸汐眼底掠過一抹狡黠,她拉住了龍非夜的手,撒嬌起來,“龍非夜,於公於私咱們都趕緊把顧北月揪出來吧,我這腿真的難受,要一百天的話,我鐵定受不了!咱們明日就走,好不!”
龍非夜那哀求的表情,早已繳械投降,韓芸汐又拽了他的手一下,“非夜,你就答應了嘛!”
龍非夜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呀,他輕咳了兩更,說話都有些不流暢,“好,好,我……我待會馬上安排下去。路上,你得聽話。”
“我一定聽話!”韓芸汐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