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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身穿一件栗色花軟緞錦袍,腰間綁著一根深藍色捲雲紋絲帶,鼻直口闊,頷下三縷短鬚,雙眼不大,卻是炯炯有神。

未曾想到,當年金殿上那個小小的督檢點竟然也隱隱有了幾分貴人的氣度,蘇宛心中感慨,口中的話語卻是未曾停頓,“蘇宛見過趙將軍。”說著便拜了下去。

趙闊源仔細的打量蘇宛一番,然後微微點頭。見到蘇宛拜了下去,趙闊源連忙說道:“侄女客氣,快快請起。”說著轉頭對一邊坐著的年輕公子說道:“還不快來見過蘇家妹妹?”

那年輕人起身走到蘇宛的面前,雙手作揖,“趙懷信見過小姐。”

蘇宛聽到趙懷信之名,心中冷笑,一個背棄舊主,忤逆無君的東西也配給兒子起名叫懷信?只是蘇宛心中所想卻是半點也未露出,微微蹲身還禮,“蘇宛見過公子。”

兩人互相見禮之後,蘇懷遠笑著說道:“天色已晚,不如請趙大人移步,開宴如何?”

趙闊源也不客氣,直接對蘇懷遠說道:“那我就叨擾了。蘇大人,我可是聽說你家中窖藏有二十年的好酒,千萬莫要小氣。”

聽到趙闊源的話,蘇懷遠大笑,“那是自然,今日趙大人定要不醉不歸!”

客套幾句之後,眾人入席。廚下立刻將美味佳餚流水一般送了上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闊源端起酒杯衝著蘇懷遠言道:“恭喜令千金在金釵宴中拔得頭籌。趙某借花獻佛,敬蘇大人一杯!”

提起蘇宛金釵宴上拔得頭籌,蘇懷遠樂的眉開眼笑。倒不是為了蘇宛得了金釵高興,若能借蘇宛得金釵之勢,在京中找一個朝中重臣的公子與之聯姻,那威武候府權勢豈不是會更上一層樓?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在才坐在這裡與趙闊源把酒言歡。

蘇懷遠也端起酒杯,假意謙虛,“多謝趙大人誇獎。宛兒這次能得金釵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來想讓她跟著她母親去看看宮中的大場面,未曾想竟被公主殿下青目,將這鳳頭金釵賞給了宛兒,實在是僥倖。”

看著蘇懷遠笑著搖頭,蘇宛心中清楚,這些都是假話。其實蘇懷遠心中得意的不得了。只不過當著趙闊源的面,不好意思直說而已。

趙闊源自然也不會將蘇懷遠自謙之語當作真話,“蘇大人太過謙了,令千金能得金釵乃是早晚之事。想來昨夜就算是皇后娘娘住持金釵宴,也定然會對令千金刮目相看。”

如此恭維之語,蘇懷遠笑呵呵的受了,“趙大人謬讚。宛兒得了金釵,也只是些虛名而已。我聽說,趙大人的公子在京中大比之時中瞭解元,只等今年秋闈一開便要參加會試。想來狀元也是探囊可取。比之宛兒的虛名,令郎這些可是實實在在的苦功。”

聽到蘇懷遠的話,蘇宛微微抬頭,悄悄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趙懷信。未曾想,趙闊源這個只知舞槍弄棒的大老粗竟然會有一箇中解元的兒子,世事當真奇妙。

一邊的大夫人也點頭微笑,“老爺說的極是。宛兒只是虛名而已,哪裡能比得上令郎這些功名?不過宛兒倒也通些文墨。”說著大夫人轉過頭來看著蘇宛,“宛兒,你平時不是喜歡寫詩嗎?拿出幾首讓懷信賢侄指教一下。”

大夫人亮閃閃的雙眼看著蘇宛,那眼神似乎恨不得蘇宛立刻和趙懷信粘糊在一起。

蘇宛將手中牙筷輕輕放下,假裝低頭微羞,“母親說笑了。宛兒寫的詩是平常遊戲之作而已,只能算作信手塗鴉。如何能入得了解元法眼?”

趙闊源這次所來為何,蘇宛心中一清二楚;大夫人為何口出此言,蘇宛想的明明白白。一來無非是借金釵宴的東風在朝中尋個姻親聯手而已,二來只要自己嫁出去之後,這威武候府自己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理由,那大夫人在府中自然就說一不二了。

只不過,大夫人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極好,但是想不想嫁卻還是要看自己的心意!

看到蘇宛低頭,趙闊源以為她是在害羞,笑呵呵的言道:“侄女太過謙虛了。能在金釵宴上拔得頭籌,力壓眾多京城才女。如此天資,做出來的詩怎麼會是塗鴉呢?”

從蘇宛進來之後便未曾開口的趙懷信此時也開口了,“正是。昨夜金釵宴之後,蘇小姐才名一日之間遍傳京城。想來小姐所作詩詞定然是極好的。”

蘇宛聽到眾人都在勸自己,心中雖然不喜,但是推卻不過。只好吟誦一首自己平日作的小詩,然後微笑看向席間眾人,“蘇宛吃飽了,諸位請慢用。”

在蘇宛看來,自己如此態度已經是最為明顯的暗示。桌上的菜蘇宛只是稍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