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掛飾也並沒有多名貴,她緩緩眯起眼睛,這既不是皇宮的佈置,也不是公主府的佈置。
她抬手想支撐著坐起來,但是手一動,便驚醒了正哭得十分認真的丫鬟,她猛然抬頭看著陳靖凰,驚喜道:“小姐,您醒了?”
陳靖凰下意識點了點頭,但是又僵住。她抬頭打量著丫鬟,小心掩飾住自己內心的詫異。她身邊有這麼一個丫鬟麼?而且,她何時被人稱呼過小姐?
那丫頭似乎是歡喜地狠了,並沒有注意那麼多,此刻眼淚還掛在臉上沒有流下,眼睛裡滿是驚喜,看著很有喜感。她小心地扶著陳靖凰做起來,擦了把眼淚笑道:“小姐總算醒了,大夫人一直為難我不給小姐請太醫,奴婢可真怕小姐燒出個好歹來。”
陳靖凰細細體味著丫鬟的話,然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她看向自己的手,明顯是小孩子手掌大小,而且手上面板並不細膩,有些粗糙。這並不是自己的手,陳靖凰心裡一驚,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想喝水。”陳靖凰掩下眼裡的震驚,開口道。然而這聲音清脆稚嫩,顯然也不是自己的。
那丫鬟點頭,“小姐高熱不退昏迷了許久,肯定是口渴的。”說著便回身去倒茶。
但是茶壺裡早就空了,那丫鬟不由憤恨,這群捧高踩低的奴才,但是怕小姐吃心,便還是笑著回道:“竹茹忘了添茶了,小姐您稍候。”
陳靖凰沒有錯過竹茹眼中的憤恨,心內有了思量,這個竹茹一看便是貼身丫鬟級別的,需要她親自去添茶麼?
竹茹出去後,陳靖凰勉力支撐著下地照了照鏡子,哪怕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嚇了一跳,鏡子裡的人,果然並不是她。
鏡子裡女孩,身量不高,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眉目間比之原來的自己要淡雅許多,但是眼睛倒是相似,同樣是鳳眼,眼角微微上挑,靈動得很。
陳靖凰扶著額頭坐回床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在皇宮,應該死在清宴臺,怎麼會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醒過來?
竹茹端著茶盞走進來時,另一個打扮得頗為體面的中年女子也笑著走了進來,“給二小姐請安,夫人聽說二小姐醒了,特地讓奴婢來看看。”
“林媽媽來了。”竹茹將茶遞到陳靖凰手上,不冷不熱地看著林媽媽。“小姐醒了媽媽就來了,小姐未醒時,怎不見林媽媽來看望?”
陳靖凰暗地裡搖頭,這丫頭也太沉不住氣了,這種上了年紀又自恃身份的陪房媽媽是最不能得罪的。
被竹茹搶白一頓,林媽媽自然不高興,尤其見那大小姐亦徑直喝茶沒有理會她更是心裡不舒服,早就不算什麼嫡出小姐了,偏還擺臭架子。她沒有理會竹茹,只是笑容滿面對著陳靖凰解釋道:“二小姐和三小姐姐妹間鬥氣,才讓二小姐掉進了池塘裡。但是三小姐為了救您也感了風寒,大夫人這才脫不開身來看您呢,但是您這的情況大夫人都是知道的。”
自己剛醒,便有人得了訊息,看來的確是訊息靈通。陳靖凰將茶杯放下,淡淡看了林媽媽一眼,“也是夫人讓林媽媽不經通稟,直接入我閨房的麼?”
林媽媽一頓,這院子裡除了竹茹外,都是大夫人安排的人手,何況她們本就不怎麼敬畏二小姐,見是她來,奉承還來不及,哪記得還要稟報。“都怪那些小蹄子們不知事,奴婢進的急也給忘了,請二小姐莫要怪罪。”
一口一個請罪,但是卻沒有多少誠意,陳靖凰望了竹茹一眼,示意她閉嘴,然後自己慢慢道:“無妨,我身體沒有大礙,你去回大夫人罷。”
林媽媽走後,竹茹還是憤憤不平的模樣,陳靖凰倒是笑了,“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平白得罪人。”
“小姐,就算不得罪她,您也是大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倒不如得罪她也出口氣。”竹茹恨恨道,“奴婢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您就被三小姐推下了水,大夫人居然跟侯爺解釋成姐妹間鬥氣,還說三小姐下水救了您,我呸,救您的人是誰都不可能是三小姐。可惜您當時昏迷不記得是誰了,不然一定要去侯爺面前拆穿她。”
聽到侯爺二字時,陳靖凰目光一閃,“父親作為侯爺,居然如此偏袒。”語氣中充滿了嘆息。
竹茹這時倒是解釋道:“侯爺是威武侯,掌管京畿大營,和帝都裡那些空有虛名的侯爺不同,公事繁忙,難免對後宅管的松泛些。”
陳靖凰微微挑眉,威武侯蘇懷遠?她想著心思,面上卻八風不動看了眼窗外,見雖然有陽光,但是空氣中卻冷絲絲的,觀察了半晌,嘆氣道:“就快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