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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概不是為了要開會吧?心裡這麼一想,臉上不由帶上失落的表情。

譚易江坐在書桌前,一邊聽著會議內容,一邊瞅著她的神態,多少也猜出她的想法。等會議開完,瞧見她正立在窗前神色頗為尷尬地神遊四方。一嘆氣,悄悄走過去從後面攬著她的腰,“傻瓜,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安婭言不由衷,“沒想什麼?這裡挺寧,你一個人住,不怕嗎?”那樣拈酸吃醋的話,她絕對是說不出口的,但內心卻還是不免介懷。

把下巴擱在她肩頭,譚易江哧哧一笑,“那你搬來給我作伴好了。反正有的是房間,你要喜歡,我可以把主臥都讓給你。”安婭卻低著頭,一言不發。她短短的秀髮比回國後第一次見她時長長了幾寸,因為有一次譚易江撫著那頭髮帶著惋惜說,“還是想念長髮的你。”她就偷偷把那發留起來,譚易江看在心裡,喜悅而滿足。因為他明白,她在內心裡極力想讓他開心,哪怕只是這麼小的事,她記得,她願意為他去做。為他去做,只因為他喜歡。這樣,怎不叫他喜歡?

譚易江嗅著她髮間的清香,眼前只餘下她粉嫩的耳垂下一蕩一蕩的那顆小小粒的珍珠耳環。安婭帶耳環極美,她不愛其他的首飾,只是耳環很多,搭配不同的衣服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不張揚,卻搶眼,映著她黑白分明的如水深眸,越發寶光盈動。

譚易江第一次明白,為何在戒指,項鍊,手鐲這林林種種的首飾裡,只有這耳環是要女人願意忍受著肌膚之苦,也要在自己的身體上打洞鑽眼帶上金的銀的珠的玉的飾品。只因為這的確極美,就如他此時眼前所見,那麼小小一顆珍珠,並不貴重,卻誘惑著他的心。

耳著明月璫,古人的詩詞總是驚人的美豔與精準,那耳上搖動的光華,可不是隻有天上的月亮才能企及。

忍不住把唇貼上去,細細吮吸著那溫膩柔軟的耳垂,夢囈般喃喃低語,“傻瓜,這裡從來沒有其他女人來過,你是第一個,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安婭只覺得渾身軟得好像要化到他懷裡,臉上紅得幾乎如窗外的晚霞燒得通紅。掙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鬆手,耳畔卻依然縈繞著他熱熱的呼吸和低低的沉笑。

安婭慌忙走開,唯恐被身後那股熱的發燙的氣流捲進去。低著頭走到桌邊,目光不由被那藍汪汪的一個器物吸引。只見案頭擺著一個細膩幽倩,精巧工細的荷葉邊青花水洗,歐式的裝飾下,那朵藍荷花詭異地盛開,美得驚人。那釉色濃稠,帶著一抹奇異的幽藍,在細白瓷胎上渲染幻化成五種濃淡層次,一絲一縷,濃妝淡抹,化成藍色的流雲浮在白色的天空上。

安婭識得,這叫“五彩青花”,是康熙年才有的青花極品,不由愛不釋手,拿在手上把玩。譚易江見她喜愛,隨口就說,“這個原本是買來準備孝敬我們家老太太的,要是你喜歡,拿去好了。”

安婭回頭一笑,百媚頓生,心裡卻在逗他,“假的吧,專門拿來忽悠我這個鄉下人。以為我不懂行,好騙。”她怎會不知道,這件東西絕對是真的,那“大清康熙年制”的款識,加上擺在他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假?

譚易江不知道安婭是逗他,不由急了,“花了我200多萬呢?嘉德春季的拍品,不信你可以去查。本來想老太太生日的時候送,後來怕被我爹罵說我奢靡,只好擱在我這裡了。”

她一聽,更加笑得樂不可支,“哎呀,這麼貴的東西,擺在我那裡可就糟蹋了。萬一那天我手一滑打碎了,可怎麼辦。還是擺在你這裡吧。”

身後傳來他壓抑不住的笑聲,“哈哈,也行,反正我的東西遲早都是你的,放在我這裡,今後也還是你的。”

他就是這樣的自信,自信到了極點竟成了自負。

他以為自己的東西可以隨便給她,不管她要,還是不要,只要他給,她就必須要。

他看低了她,他竟然如此看低她。

她以為在他面前,這一個多月來她幾乎不說“不”是因為她不會說“不”嗎?

起波瀾(1)

安婭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是覺得累,出奇的累。

這兩個月來和譚易江在一起,她總是覺得累。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工作太忙休息不好,等後來慢慢明白,她是心累。

和他在一起,她有的時候不得不刻意迎合他。知道他愛她心機全無,她從來都在他面前儘量越單純越好,可她畢竟是快23歲的人,那裡就真得是一個孩子?她在工作上並不是沒有壓力沒有苦悶,她多想找個人傾訴,可她卻不能和他說,怕只怕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