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正在琢磨給他調養的藥方,先試試看,其他的得等她師父過來再說。”
說完,她頓了頓,又叮囑,“這事先別跟奕哥兒說,免得不成,他再傷心。”
“我省得,”顧氏低低迴了句,“等你遐叔過來,我也會叮囑他。”
林琪眨眼。
韓遠之回來了?
什麼時候?
她瞟了眼門口。
難道剛才阿孃是在看遐叔?
林琪心裡一陣不得勁,一撅嘴,起身去次間,看韓守奕描紅去了。
入夜,韓遠之一身寒氣的回來。
這時的聽濤閣已經熄了燈,韓遠之便歇在了外院。
躺在絮著新棉花的厚褥子上,韓遠之心潮起伏。
他又想起臨出征的前夜。
房氏難得的溫柔小意,他本以為是房氏想通了,想要一心一意的跟自己過日子。
可是一杯酒之後,他忽然手腳痠軟,意識模糊,就知道他以為的想通,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韓遠之就是在那時徹底冷了心,她以為他徹底昏迷了,卻不知他有內勁護體,便是藥勁也能略微緩解些。
耳聽得她與韓適之郎情妾意的商量如何哄騙自己,他真是恨不能立刻跳起來,將兩人虐殺了。
但事實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僵直的躺著,捱到天明才狼狽的逃去軍營。
沒多久他就接了府裡報喜的帖子,再後來便是房氏難產血崩而亡,孩子身體有恙的訊息。
他以為這都是天意,而今看來,是有人容不得奕哥兒和房氏。
照今天的情況和他打探來的結果來看,出手的應當就是伍氏。
韓遠之還記得,韓適之在那時與房氏柔情萬種的說萬事有他。
他譏諷的咧嘴。
房氏便是信了,才讓自己和孩子落得那等下場。
片刻他露出一絲悲愴。
伍氏做這些事,過了這些年都有跡可循,就說明當時這事並不隱晦。
也許這府裡的大多數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韓遠之不相信太婆會不知道。
但可悲的是,這麼多年了,太婆卻連隻言片語也沒有跟他提及。
韓遠之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冷。
將近臘月的天氣,便是熊熊燃燒著的炭盆也無法驅除不斷往骨子裡面鑽的寒意。
他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去聽濤閣前面的竹林練拳。
待到三更,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