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講究的,這一天出生的孩子被認為要生來就要害父母親人的,有那狠心的會直接棄之荒野,任其自生自滅。
崔硒既然還能歸家,想來並沒有除宗,那就有可能是被遠遠送走了。
且很有可能是出生便被送走。
想到崔硒還是個吃奶的娃娃時就被這樣對待,林琪心裡一陣不舒服。
那樣一個如松似樹樣的少年怎麼會是這樣的命運,難道就因為那個他不能選擇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
林琪總算理解,為什麼他總是沉默寡言了。
林琪道:“去拿身你的衣裳過來。”
止兒聽話的拿了衣裳,等林琪差不多穿戴妥當,她才好奇的問:“姑娘,咱們每天都進進出出,不是都沒換衣裳嗎,幹嘛今天要換?”
林琪道:“平常那是有正當理由。今天惡日,依著規矩,小娘子要待在家不出門,師父不就為了這個,才特地放我兩天假?今天觀裡又沒人來找,我大搖大擺的出們,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要去別處?劉韓氏正瞪大了眼睛找咱們的事,我可不想給阿孃惹麻煩。”
止兒點頭表示明白,還小試身手的把林琪的髮髻梳成丫髻。
林琪晃悠兩下紮在髮髻的綾帶,感覺還挺舒服。
止兒去二門外通知孟大郎出門,林琪叫紫霜過來,讓她扮成自己,在屋裡裝相。
很快,止兒回來。
林琪和她順著竹林悄悄從角門溜出去,一直走到巷子口才上了騾車。
一路穿街過市,平日極為熱鬧的街面,今天明顯冷清許多。
沒有擁擠的人潮,孟大郎的車子也比從前快了許多。
沒多會兒,車子便停留在茶樓門口。
張掌櫃正在裡面招呼客人,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過來,他微微一怔。
止兒從車上下來,放下腳凳,才扶著林琪下來。
張掌櫃嘴巴微張,萬沒想到今天這樣的日子,林琪竟然出門。
他呆了呆才想起招呼夥計招呼客人,他急忙忙迎到門口。
“林娘子,你怎麼來了。”
張掌櫃見她一身丫鬟打扮,便立刻壓低了聲線。
林琪淺淺一笑,道:“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崔公子在嗎?”
“在,在,”張掌櫃看了眼止兒,見她眨了眨眼,一想便明白林琪為何而來。
他笑容滿面的招呼林琪入內。
初夏微涼,竹林更寒,可張掌櫃的心卻是暖的。
下了小橋,遠遠便能瞧見小院,此時院門正開著,崔硒單手背在身後,靛藍色的長袍隨風輕動,那雙黑如暗夜一般的眸子正往這邊看來。
林琪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覺得臉頰微熱。
待到走到近前,她小聲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崔硒聲音有些低,帶著一點沙沙的磁性。
林琪被震得背脊微微發酥,努力按捺想要抖一抖的衝動,心裡暗自琢磨,她記得哥哥變聲的時候聲音尖得能讓她捂耳朵,怎麼到他,反倒讓人麻酥酥的。
崔硒遷就她的步子,一塊進了屋,坐定後,崔硒拿出一小壇荔枝蜜,煮了水給林琪衝了杯。
林琪捧著杯子喝了口,甜絲絲的,倒也不錯。
她問崔硒,“你怎麼知道我不太喝茶?”
崔硒道:“小夜的師父在我這兒,有他在,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林琪笑著點頭。
這話她信。
小夜的本事不必多說,能做她師父的定然更加厲害。
崔硒見她眉宇開闊,似乎心情極好,也跟著翹起嘴角。
這些天積壓在心頭的壓抑似乎也隨著這一笑消散。
林琪捧著茶杯慢慢的喝,直到幹了也沒見崔硒說話。
她現在對他十分理解,也不再介意他這樣,但這麼幹坐,實在不太舒服,她索性去一旁的書架。
那裡分門別類的放了好些書籍。
林琪看了一圈,竟然在裡面看到一本極為熟悉的‘奇聞雜談’,便拿起來翻看。
崔硒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回來的意思,便走過來問她,“你喜歡?”
林琪笑著點頭。
“小時候,翁翁總是拿這本書給我講故事,一連兩年,他每一天講得都不一樣,我那時覺得好神奇,一本書裡竟然有那麼多的故事,翁翁哄我說自己看更好看,我為了能看這本書,就硬是跟翁翁學了一秋天的字,結果發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