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丸藥,就封了個縣主。
來喜有心給皇帝省點事,便道:“官家這麼做定是有因由,兩位不妨回去安坐,靜待到日後,便可知內情。”
兩宗親沉吟不語,卻又堅持不肯離開。
來喜微微一笑,他話已經說到,這兩人愛聽不聽。
來喜躬身,禮數週全的告退。
兩宗親望著他背影片刻,其中一人低聲道:“八哥,咱們還去不?”
那被稱為八哥的擰著眉頭,道:“喜大人都說這話了,咱們要是還去,不是等著不相信他的話?”
他一甩袖子道:“走,回去。”
他大闊步的往回走,另一人哎了一聲,急忙跟上。
內殿裡,皇帝聽完動靜,微笑的提筆,在面前的奏對上輕輕提上個準字。
第二天上朝,來喜才一唱完,便有御史跳出來,引經據典,旁徵博引,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不可以平白無故封個小娘子為皇親,尤其這小娘子還是女冠。
御史說得唾沫橫飛才回到佇列,腳跟還沒落地,佇列末尾有位中侍大夫跳出來複議。
皇帝看著此人,似乎與路家三服之內是有親的,而路家跟定國公府更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姻親。
他看向站在高位下首第三排的路行遠,淡淡的道:“路參知以為呢?”
路行遠抱著笏板閃出隊伍,拱手道:“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
他神情莊嚴肅穆,實則心裡暗罵後面那個不知輕重的混球,想死也別拖著他。
皇帝微微點頭,環顧群臣,“諸位也都如此以為嗎?”
立在前面幾排的都是早前帶著家眷一塊隨同去嶽苑的,當時怎麼個情形,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此,此時也都不約而同行禮,口稱不敢妄言云雲。
皇帝滿意了,甩甩袖子走了。
路行遠靜等來喜唱名完畢出去,才摸了下腦門,隨著眾人往外走。
而那個中侍大夫還湊過來道:“大人,你適才怎麼能如此說?”
路行遠冷睨他一眼,根本懶得搭理。
中侍大夫碰了個沒趣,又很不甘心往前湊了湊,略帶威脅的道:“我那般也是殿下的意思。”
路行遠腳步一頓,冷聲道:“既如此,你便跟殿下原話複述就是。”
他一振袖袍,寬大的衣料飛揚,險些甩到中侍大夫的臉上。
中侍大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躲閃。
路行遠輕蔑一嗤,邁開大步走遠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來辭工
守完歲,初一便是忙碌的開始。
一大清早,韓遠之才剛下了朝,便有姻親來訪。
他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跟顧氏說,就被叫去前院,掌燈十分才一身酒氣的回來。
顧氏想著,大年下的,也就沒說什麼,可她沒想到的事,接下來的幾天,他日日皆是如此。
顧氏忍了又忍,終於在最後一天將他拒之門外。
韓遠之怕驚醒樓下的林琪,只能巴在門邊軟語相求。
可顧氏氣性大,哪裡肯放過。
林琪睡得淺,驚醒之後便問止兒怎麼了。
止兒忍了笑,小心爬到她床邊,嘿嘿笑著學聽到的軟話。
林琪沒想到平素嚴肅冷臉的韓遠之在阿孃面前竟然是這樣,忍不住抿了嘴笑,又拍止兒,道:“還不快去睡,當心老爺知道了,要你好看。”
止兒哦了聲,重又窩回被裡。
林琪望著頭頂的承塵,聽著樓上輕輕傳來的吱呀聲開門聲,微笑著睡了過去。
新春的熱鬧在走親訪友,觥籌交錯間不經意過去。
很快便到雪姣將要出嫁的日子。
雪姣一身鮮亮衣衫,跪在林琪跟前,淚水漣漣。
林琪笑著幫她擦乾眼淚,從匣子裡拿了嵌珠的珊瑚鴛鴦對簪,別在她頭上,道:“這邊也沒什麼事,你好好陪李甲些日子,不急著回來。”
“姑娘,”雪姣很不放心。
“聽話,”林琪按住她道:“以後崔家的事且得你忙呢,你也就現在能有些時間。”
雪姣抿著嘴,微微點頭,簪頭杏核大小的深海珍珠隨著她的動作流溢著潤澤珠光。
冬兒扶起她送下去。
林琪走到窗邊,往下望,正好看到她抬頭不捨往這邊望來。
林琪頓生一縷不捨。
她忙轉身回到榻邊,再不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