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妥協。彷彿好不容易氣消了才主動找她說話。

白芒劉海被風往後撥，露出髮際線流暢的額頭，光潔白皙，她拉長聲線，無所謂地丟出一句：“可以啊……”

“那我叫你什麼？”少年語調很調皮，很刻意，“芒芒？小芒果？芒芒冰？”

“叫爸爸吧。”白芒毫不客氣道。

丁龍澤：……！

這個芒芒冰可一點也不像方子欣說的那樣，一個貧困縣過來容易靦腆自卑的女孩。

聊了兩句，白芒將車騎得飛快，丁龍澤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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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卡沒辦法辦，臨時出了岔子，白芒身份證丟了。

白芒倒也不急，悠悠盪盪的單手插袋，沒有任何不燥不安。

丁龍澤瞅了她一眼，指向不遠處的體育場中心，口吻故作無謂地邀請說：“我就在那邊練游泳，要不要去看看？”

丁龍澤無非想在白芒這裡展示一下自己特長。

主要網咖時候，他太慫了。但對方人多，他不得不慫。

可在游泳方面，他可是一個天才！

白芒看了眼這個跟自己眉眼相似的男孩，同意參觀，並問：“那邊有泳衣買嗎？我也想游泳。”

“有的，有專業訓練館和業餘館。”

丁龍澤意思是，白芒的水平只能去業餘館玩。

頓了下。

“你會遊嗎？”

“小時候在湖裡玩過。”

“你們縣城的湖，乾淨嗎？不會重金屬超標吧。”

“不乾淨，專毒鱅魚。”

“yong魚？”丁龍澤不知道是什麼魚，好奇地問，“什麼魚啊。”

“魚字旁加庸俗得庸，鱅魚。”白芒教丁龍澤識字。

“長啥樣？”丁龍澤更好奇樣子，樣子天真極了。

白芒瞥瞧丁龍澤，放低語速，口氣玩味，輕笑道：“頭大而圓胖。魚眼狹長，黑溜溜的，囂張又呆傻……不過，遊得還蠻快。”

丁龍澤僵硬了臉。

好一會，憋足氣，一句兇狠的冷話湧出口：“……我要告訴老丁，你說我是胖頭魚！”

不傻嘛，終於知道鱅魚是胖頭魚。

白芒露出欣慰笑意，陽光落在她的長睫上方，一閃一閃，彷彿光暈在她的眉眼裡。

就是這樣的笑容，丁龍澤更氣了。

一路到游泳訓練館都沒有跟白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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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游泳館規格很高，是會員制，白芒不是會員，根本不能進去。丁龍澤雖然是一個惹事彆扭少年，還算男人。

替她重新整理會員，還付錢給她買了一套泳衣。

丁龍澤很“邪惡”，故意買了一套最醜最黑的兒童款大號泳衣，可以把白芒包裹得嚴嚴實實。女孩子都愛美，那些花裡胡哨的少女泳衣他故意看不到。

只選最醜的。

白芒倒也不說什麼，立在一旁任由他給她選擇，拿到泳衣還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不過選這款泳衣，她加了一副胸貼。

丁龍澤不理解胸貼對白芒的作用，紅了紅臉，兩個字脫口而出：“虛榮。”

白芒沒理會，驕傲轉身，只留給丁龍澤一個虛榮的背影。專業訓練館在三樓，二樓是高階會員館。

一樓是大眾館。

丁龍澤給她刷的是高階會員。

白芒上了二樓，大城市游泳館分會制就是好，水質清澄水波微漾，不像她在雲城，熱熱鬧鬧一起下餃子。

白芒在換衣間換上泳衣。

不說丁龍澤眼光真好，這件純黑連身長袖的少兒款泳衣還蠻適合白芒。

她面板極白，身材修長屁股翹，胸部還不是偏平款，加上胸貼，簡直前凸後翹。兒童款泳衣有長袖，貼身的布料只到大腿根。

露出兩條又白又直的少女感長腿。

白芒雖然身材削瘦，卻不是乾瘦，兩條腿筆直線條柔順，泛著健康的白皙光澤感。

從換衣間出來，白芒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都看欲了。

比起露胸露腰的少女泳衣，兒童款才真是不露重點卻欲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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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會員制游泳館，人不多，偶有一兩個潛游在泳池中間，一起一伏，戴著黑色泳帽的乖張男人腦袋偶爾冒出水面換氣。

對方手臂肌理順暢，肱二頭肌突出堅硬。

陽光從大片的工業風窗戶落進泳池，波光粼粼，沾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