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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頂,而梵宮有。宮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沒有雪域王帳的幽靜清冷。

梵帝句極的修為在鼎盛之時,面貌宛如中年,但頭髮卻根根雪白,氣度雍容,身上騰起的氤氳真氣超過任何一個九嬰見過的同級修真者。

因為梅真兒的公主身份,梵帝句極揮手讓左右退下,先詢問了梅真兒到梵城的來龍去脈。在聽梅真兒敘述時,他不時地看看九嬰。雖然梅真兒儘量將這段經歷說得平淡,梵帝句極還是感覺到了這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接著便是九嬰報告了北冥軍情和所見所聞。句極前幾日召他的本意,是驚異於一個年輕的密跡弟子竟能探清海皇靈珠的下落,只是勉勵之意。但九嬰對北冥情況的深入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軍探的事說完,九嬰道:“要在與北冥的對抗中站住腳,梵軍至關重要。而據我所見所聞,現在的梵軍軍紀實在堪憂!”

句極並不很重視,道:“水清則無魚,這種情況我早已知道。他們在小節上有些不當,保衛梵原的關鍵時候絕不會畏畏縮縮。九嬰你所看到的,或許也只是個別。”

九嬰也無心在軍紀的話題上與句極爭辨,道:“還有一事要稟明梵帝,我和真兒在王帳城見到了玉西真。”

句極霍地站起身來,臉上變色,道:“細細說來!”

九嬰將前事說了一遍,道:“此事關係千年前的恩怨,我怕常人不能理解,因此一直未與外人提及。此次著急求見,也正是為了這事。”

句極一邊聽九嬰敘說,緩步走到窗邊,背手而立,嘆道:“一千年了,我都快忘了這些事了。如今聽你說起,仿如隔世!”他平時在眾人面前都是以威嚴的聲音說話,此時觸動心事,聲音便顯得無比蒼老與疲憊。

他摘下窗前池中一個蓮蓬,道:“她是白蓮合體,最喜歡的便是蓮花……”思緒飛回他當梵帝前的那段日子,黯然神傷,轉頭道:“罷了,這些事提來何益?如今冥梵百年戰亂不斷,她已不再是千年前的她了。”

梅真兒道:“我看西真姐姐是因為當年的事,心中還有怨恨。流血千里也並不是她心中所願,其中或許還有一些轉機。”

句極疲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若能以和談方式解決冥梵爭端,對他來說,是夢寐以求之事。九嬰知道的事太多,這點他心裡也些不爽,但是若能以九嬰在冥梵首領之間搭起一個對話通道,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他綜觀九嬰的能力和性格,權衡眼前態勢,終於下定決心,要開誠佈公地籠絡這個年輕人。

梅真兒趁勢說道:“九哥急於見您,也是因為看出這段千年恩怨還有化解的機會。”

句極嘆道:“這是我年輕時的糊塗事,你父王必也知道。我那時一而再,再而三地耐不住寂寞,與一個女子相會……現在想起,完全是年輕時血氣方剛,我心中其實並不愛她……到第三次上,西真發怒了,我知道她不會再原諒我,便下了決心,與那女子斷絕往來。”

九嬰和梅真兒已在玉西真那兒聽過這個故事,此時從句極口裡而出,又有些不同。能將偷情這樣的私事說出來,可見句極對二人已是毫無防範——九嬰畢竟是千年以來唯一與玉西真交談過的梵原人。

“過了一些日子,我想她的氣該消了,便去找她,發現她竟在修魔。我當時大驚之餘,也無比絕望,遂將西真軟禁。我剛剛繼位,國中無後,立時有些閒言碎語傳進我耳中。不久後,我索性將先前那女子納入宮中。”

“我那時是真的絕望,心底也有一些自私。才剛登上梵帝之位,在梵原還有許多未了之事,此時西真修魔的訊息若傳出,我根基未穩,滿腔報付便要付之東流。想不到一念之差,我這一生都在為這個錯誤煎熬。”

“那時,梵原還未與清涼境接觸,其實清涼境的修真法,和梵原當時所謂的修魔法並無區別。但那畢竟是兩種修真途徑!我沒有想到,西真能從修魔法中脫出,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啊?當時,她殺了那女子。我一時盛怒,將她逐到巨嶺以北。當年為了情愛之事鑄下大錯,我在這方面心力交瘁,一直未再娶。沒想到,她在北冥很快建起國來。在初聞她收服當地土著和遊方修真者時,我本還有力制止的,但是我對她深懷愧疚,也就隨她去了。後來,冥梵一直相安無事,直至二百年前,北冥發動了第一場戰爭。”

句極能坦言相告,足見他期待和平的誠意,九嬰對他的看法略略改善了一些,問道:“此戰因您與玉西真的恩怨而起,是否能在二人之間化解呢?”

句極笑道:“以我的位置,本可以不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