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味很難形容,發出絲絲類似藏香的味道。
容敏閉上眼,小鼻子動了動,表情非常認真,她居然在嗅這股味道,似乎在辨別什麼。
這時,解鈴“哎呦”發出一聲呻吟,他揉揉腦袋坐起來,靠在沙發上,一眼看見了對面的容敏,頓時眼睛直了,發怔。
“師……妹。”解鈴揉揉眼說:“你……這……”
容敏拍了他一下:“別動,我把針拔掉。”
她很細心地把解鈴身上穴道里的針拔了下來,容敏用毛巾擦擦手:“你可以走了。”
解鈴看看我,翻身下了沙發,徑直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溼淋淋出來說:“羅稻,走了。”
“我讓你走,沒讓他走。”容敏說。
解鈴也不說什麼,用袖子擦擦臉,他剛恢復意識,臉色很白,走路有些蹣跚,還是慢慢向門外走去。
我趕緊道:“你們這是怎麼話說的,師兄師妹的,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解鈴擺擺手,也沒回頭,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容敏看他走遠了,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她揉著太陽穴說:“好了,該說說你的鬼面杵了,是從哪來的?”
我把鬼面杵拿出來,翻來覆去看看,說:“你知道這件法器?”
容敏道:“廢話,這是我爸爸造的。”
她出手如電來抓鬼面杵,我哪能讓她抓到,往後縮。可容敏的動作實在太快,而且手法極為巧妙,我還不知道咋回事,鬼面杵就到了她的手裡。
容敏輕輕一拔,鬼面杵應聲出鞘,上面竟然沒有降妖除魔時的戾氣,反而能感覺絲絲的柔情。
她輕輕用指尖從頭到尾摸了一遍,鬼面杵錚錚響動,似乎在相應她的動作。
“這件法器,”她說:“是我和我爸爸一起打造的。”
第七章一爐熱火千年因果
“我不太明白,”我說:“這件鬼面杵據我所知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那時候還沒有你吧。”
容敏把鬼面杵重新合鞘還給了我,我以為她能耍二皮臉把法器據為己有呢。我暗暗汗顏。看來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
她怔怔地說:“你是解鈴的朋友,又是鬼面杵這一世的主人,說明咱們是有緣法的,告訴你也無妨,你也應該知道這東西的來歷。要說起鬼面杵的打造年代。那可遠了,是唐末時期的波斯。”
我倒吸一口冷氣。簡單換算了一下:“豈不是超過一千年。”
容敏點點頭。
我馬上明白過來,嘗試著問:“你不會是上一輩子的吧?”
容敏看我,眼神很奇怪,說道:“你很聰明,就是我上一輩子。具體的情形我完全不記得,小的時候師父曾經領著我拜訪了一位老喇嘛,老喇嘛說我和什麼活佛有很深的緣法,便為我觀照了前世。我在定境中看到了自己的上輩子,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我只看到了幾個場景。後來還是師父幫我連成了整條線索。那時。我是波斯一個宮廷御用鐵匠的女兒,我的爸爸負責一批兵器和宗教用品的打造,其中就有這個鬼面杵。這些器具需要注入相當的靈力,也就是現在所謂的開光,”她頓了頓:“你看到鬼面杵上面的鬼臉了嗎?”
我拿著鬼面杵看,把手下面一圈,面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四張猙獰的鬼臉,做得非常精細,眉目傳神。
“每一張鬼臉。都是一個罪人的魂魄。”容敏說。
“我不明白。”我雖然一直拿著鬼面杵,可對於來歷真的是一無所知,總覺得這東西跟著我有點暴殄天物,今天終於聽到了端倪。
容敏道:“當時為了打造鬼面杵和其他器具,波斯宮廷派了一位大法力的國師,他在監獄裡找到了四個最窮兇極惡的犯人,包括強暴、殺人、縱火、搶劫。然後國師把他們活生生推入火爐,用罪魂淬鍊器具,這鬼面杵的四張鬼臉就是這樣凝魂而成。”
我“啊”驚叫一聲,手裡的鬼面杵差點落地,雙手顫抖。
容敏皺眉:“你這個人真是婆婆媽媽的,我不喜歡。”
我被她說得面紅耳赤,本想拂袖而去,可還想知道一些更多的內幕,只好忍著說:“還有呢。”
容敏這個人絕對的出口無心,直抒心意。她評判完我就是評判完了,過去就算,她看著窗外昏黃的天怔怔地說:“那些兵器裡包括一把彎刀,可怎麼都打不出想要的樣子,國師對我爸爸說,要想集聚靈力,必須配以人魂。他便給我爸爸講了一個故事,是中國古代的神話,干將莫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