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變化之快,幅度之大,簡直叫人匪夷所思!
陳白鯊實在是委屈至極,看看秦林,又看看黃知孝,惶惶然、慼慼焉,活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癩皮狗,若不是知道他欺壓百姓、橫行霸道的罪行,單看現在他臉上那種辛酸苦楚的樣子,十個人有十個人要生起同情心哩。
當然杭城百姓不會這麼看,他們都知道這傢伙的底細,那些個漁民、礦工、水手、碼頭工人,誰沒受過海鯊會的盤剝?到杭城來做生意的南北各商客,又有多少被海鯊會強買強賣,好不容易賺的一點辛苦錢,最後倒有七八成進了他們的口袋!
看到陳白鯊吃癟,真是人人喜笑開懷。
金櫻姬掩口吃吃的笑:“陳會,妾身都說過你鬥不過秦長官的,唉妾身本是好心好意,無奈陳會不識抬舉呀!”
秦林笑容可掬,指了指黃公公,頗為揶揄的道:“陳會,你看本官與令尊是故友相見,只怕這會兒他也來不及招呼您了,咱們是不是回頭見哪?”
霍重樓一年間從檔頭直做到領班,對秦林感激入骨髓,這會兒加意討好他,大聲喝道:“那條死鯊魚,還不快滾,等著老子請你去坐東廠的地牢麼?!o”
陳白鯊聞言趕緊和趙海馬兩個,一左一右扶起哼哼唧唧的李甲,加上眾衙役和李甲的惡奴、打手,屁滾niao流的跑路。
偏生6遠志促狹,大喊著招呼:“怎麼不把你們死了的弟兄也弄走?回來回來,就這麼扔下屍不管,也太不講意氣了,連胖爺都看不下去啦!”
什麼弟兄?一行人轉過頭來,原來胖子指著那兩條血糊淋當的惡犬屍。
無論李甲還是陳白鯊,這會兒都已心膽俱寒,沒奈何只好轉身回來,點了兩個受傷輕些的打手,把惡犬屍背起來帶走,一行人忙忙似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實在狼狽不堪。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笑了起來:“哈哈,狗腿子背死狗,欺心不做人事,遲早也變死狗!”
轟的一聲,百姓們盡皆縱聲大笑,這幾年來被欺壓的惡氣全都在笑聲中洩,淋漓盡致。
毫無疑問,海鯊會會被五峰船主鬥得沒有還手之力的傳言,將會隨著今日圍觀百姓的悠悠之口傳遍杭州府、傳遍浙江省……
“這個畜生,連咱家都差點被他連累、坑害!”黃知孝瞧著陳白鯊離去的背影,半是感慨、半是向秦林表明立場。
故友重逢,眾人就在海寧尋了個酒樓坐下吃酒,這番秦林的態度就熱情多了,接連和霍重樓、黃公公碰杯,黃公公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知道剛才秦林是裝出樣子整治陳白鯊的,並非對他真的不滿。
金櫻姬在旁邊相陪,說起當日出海招撫的事情,秦林和霍重樓正是正副使者,航海的趣事極多,三人說個不休,黃公公也聽得極感興趣。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猜度秦長官和金長官還有些體己話要說,霍重樓便以目示意黃公公告辭離開。
本已告辭,黃公公想起什麼又回頭道:“秦長官,那海鯊會在杭州的勢力還挺大,咱這個提督市舶太監和老霍的東廠那邊,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金姐若和他們鬥,一個布政使李嗣賢,一個巡按御史劉體道,要格外心。”
金櫻姬柳葉眉微蹙,黃公公說的是實話,那海鯊會在浙江經營多年,關係網盤根錯節,豈是輕易能鬥垮的?雖然今天大佔上風,那是因為黃公公突然倒向秦林,打了陳白鯊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他那邊沒有能在官面上撐腰的大人物到場。
秦林聽到劉體道的名字,神色微動。
牛大力、6遠志和十餘名親兵校尉在外面幾張桌子吃飯,等黃、霍兩人離開,包廂中就只剩下了秦林和金櫻姬兩人。
“冤家,好久也不來看看奴家,”金櫻姬水蛇般柔軟的腰肢款款擺動,動人的身姿叫秦林看著喉頭有些幹。
此時金長官官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喝了幾杯酒,粉嫩的瓜子臉佈滿紅霞,妖媚之色一時無兩,呵氣如蘭:“冤家呀,你就忍心看著奴奴被別人欺負?”
“哼,還真會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呢!”秦林有些泛酸。
金櫻姬吃吃的笑著,像只得意的狐狸,嬌軀微顫,男式官服寬大的領口,露出一段兒曲線動人的鎖骨白嫩的肌膚泛著紅暈,越誘人垂涎。
荊湖卷 291章 被調戲的秦長官
“那有什麼辦法?”金櫻姬湊沂秦林到了近乎危險的距離,妖媚的紅唇輕啟,話裡帶著酸溜溜的味道:“奴家可沒有魏國公、張相爺撐腰,只認得一個秦長官呢,這小沒良心的剛露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