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一度達到極限後,逐漸緩緩的減弱,許久之後,遠處山澗迴盪的回聲也悉數消散。
驟時,整個世界在一陣巨大的響聲之後,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
夏正然從剛才瘋狂的肅殺之意中回過神來,原本臉上的冰冷之色,也在此刻被滿滿的笑容所取代,眼下心頭大患已除,他那族長一位,便再也沒有人可以奪去。他不禁高興的笑出了聲,不過轉瞬便是再次陷入沉寂之中,雖然夏雲的死去,讓他感到快意無比,但同時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縈繞在他的心頭,在懸崖之上坐了片刻,他這才起身離開。
回到夏族之後,夏正然依然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派人緊緊的盯著華府的一舉一動,現在的他還不能確定,華慈有沒有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他的頭上。
離山雖然距離新月帝都較遠,但是大晚上,突然響起的巨大響聲,卻是傳遍整個新月國,正當眾人都以為是地震的時候,離山附近的官吏將離山突然發生的爆炸事件呈現朝堂,不久後,華慈便也由此得知事情的真相,焦急萬分的他,立馬快馬加鞭獨自一人趕往離山。
一路上,他心裡悔恨不已,怪自己為什麼沒有預料到敵人還留有這一手,數個時辰後,華慈站在離山之頂,望著從懸崖之下升起的滾滾濃煙,臉色極其難看,在這樣的狂轟濫炸下,即便是鋼鐵之軀,也要被炸得粉身碎骨。那麼他唯一的孫女,此刻,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機率渺茫
想到這裡,華慈老淚縱橫,失去至親的痛讓他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原本老當益壯的攫爍面容,此刻突然像老去十歲一般,兩鬢的鬚髮,一夜之間化作白色。
歇斯底里的哭聲,遠遠的傳了開去,一頓痛哭之後,旋即便是陷入沉寂,只有那不停抽搐的身形下,傳來一陣陣無聲的哽咽。那疼得幾近麻木的心臟,似已經失去知覺
孤獨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懸崖之顛,再也沒有任何的言語。
冷風拂過,寒意襲來。
濃郁的夜色如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蒼老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之中,很快便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是不時地有一道道微光,在夜色之下,微微泛起。
那是華慈眼角的淚光
世間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現在,這裡,卻是活生生的上演了這一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華慈蒼老的身影如同磐石一般,佇立風中,許久之後,依然沒有任何動搖。
華慈一夜未歸,第二天一大早,一大批下人便是去離山將他強行拉了回來。
昨日華慈獨自前往離山的事情,夏正然也有所耳聞,今日一大早,便聽到探子來報,說是華慈已經被人抬回府中,得到這樣的訊息後,夏正然心花怒放,目前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雲之死,已是毋須置疑的事實,現在只需判斷華慈有沒有從二人口中得到些什麼內容,不過剛剛失去孫女的華慈現在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之中,神智尚還有些不清,所以目前還不好判斷。
夏正然本想趁機借慰藉之名上門試探華慈的反應,但轉念一想,還是作罷,華慈若是見到他,突然清醒過來,那麼夏族的危難,也將提前到來。
趁著華慈傷心的這段時間,夏正然決定親自將夏雨送上青陵學院,不管結果如何,試總比沒試要好,即便是被蕭允拒絕,但至少努力過,日後若是夏雨翻起舊帳來,也不會將這口怨氣發到他的頭上。
命人準備好一切之後,夏正然便帶著夏雨去了青陵學院,出乎意料的是,蕭允神醫竟然一口答應,不過開出的條件也是極為的苛刻,需要以夏家祖傳的藥鼎作為交換條件,而且並不保證,可以將夏雨還原到原來的樣子。
聽到蕭神醫一口答應,夏正然哪裡還能顧慮那麼多,新月國中再也找不出比蕭神醫醫術更好的大夫,他既然承諾盡力醫治,那麼即便是夏雨的面容與之前有些許出入,至少不會破相吧
所以,夏正然毫不猶豫的將祖傳的藥鼎貢獻出來,他這一做法,立即引起了十位長老的強烈不滿,不過現在,他可沒時間和這些老不死囉嗦。
夏雨的事情解決後,夏正然立馬回到夏族,現在還沒有到可以高枕無憂的地步,他必須趁著華慈還未動手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華族雖然不算大族,但背後的勢力,卻是可以讓整個新月國震顫。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三天悄然流逝。
這三日來,整個華府都是大門緊閉,悲傷的氛圍籠罩在華府上空,據華府下人所說,華慈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