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縫,但是始終不是一體,想撬開。
倒也不是沒可能。我將那棺材蓋子用勁兒推了推,靠,根本沒推動。
我又使了使勁兒,這才勉強推開了一道縫。我擦了擦汗,罵道:“這木頭真特麼夠沉的。”說著,我將那鏟子插入棺材的縫隙裡,使勁兒開始撬。阮靈溪見狀,也來幫忙。我倆忙活半天,只聽“哐啷……”一聲,那棺材蓋子總算被撬到一旁去。
我拉著阮靈溪即刻退後,捂住口鼻。一股屍臭味混合著這棺木的清香氣味飄散開來,雖然捂住鼻子,但是還是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等了半天,等那古怪的氣味消除了,我倆才上前舉著火把往棺材裡看。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因為棺材裡竟然有一盞燈。這盞燈並沒熄滅,幽幽地泛著藍光。燈的樣式是古代很常見的提燈。可是這不科學。一則棺材是密封的,二則就算有供它燃燒的氧氣,經過這麼多年也該消耗殆盡了。
“燈,怎麼會有燈?”阮靈溪驚叫道。
我冷靜下想了想,記得之前聽人說過,古代人下葬後也會在墓室裡點燈,為了照亮去幽冥的道路。可在棺材裡點燈的可謂少之又少。不過也有一種邪術是說,在棺材裡點的這種燈不叫長明燈,叫做燃魂燈。顧名思義,就是用自己的魂魄當引線,一直保持燃燒靈魂的狀態,直到有人開啟他的棺木將那殘留的魂魄釋放出來。而這種術多半是為了復仇。當然,也為了將遺留的資訊專遞給開棺材的人。
我想了想,準備賭一把看看,將那盞鬼燈給提了出來。
阮靈溪打了個寒戰,說道:“這東西一股冷森森的感覺,還是放回去吧。”
“冷是因為,這是一盞燃魂燈。也許這個墓室主人想告訴我們什麼。”說著,我掃了一眼那棺材裡的屍體。這具屍骨是儲存完好的,很鮮活的屍骨。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內。因為燃魂燈的存在,說明這墓室主人的魂魄是沒有完全消失的。並未完全消失魂魄的屍體,並不容易變成枯骨。
這墓室的主人很年輕,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五官端正清俊,身材瘦削,穿著一身書生裝束。一般來說,墓碑上會寫著墓室主人的名字和生平,但是現在沒墓碑,我於是放下那燃魂燈,對著那書生遺體拜了拜,從裡面翻找了一番。
但是這墓主人更窮,人家起碼有幾本書,這貨連書都尼瑪沒有。這還算是書生秀才麼臥槽。這下根本沒法子去確定墓主人的身份。正當我茫然之際,阮靈溪說道:“二貨,你看這書生的枕頭上好像有字。”
阮靈溪一說,我才注意到這人枕著一隻青花瓷風格的枕頭。這枕頭上好像密密麻麻地排滿了字。我小心地扶住那屍體的頭,將那枕頭取出來看了看。只見這枕頭上竟然很個性地寫了墓主人的身份。雖然是文言文風格,但是我勉強看得懂。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這墓主人竟然是那個下咒的村長,包大人的後代包懷仁。
這人在封門村建成之後的第三年就死了。竟然是抹脖子自殺的。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所謂的詛咒不知何時被反元朝的義軍給得知,陳友諒部竟然尋到了封門村來,跟村長密談,想取得這個詛咒的秘密。包懷仁不同意,覺得這東西一旦傳出去怕引起天下大亂。沒想到陳友諒的部下便抓了村裡的幾個人去當人質,想威脅包懷仁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但封門村的所有人本就懷著必死的決心住進來的,根本不吃威脅這一套。於是,被陳友諒抓走的那幾個人紛紛抹脖子自殺。陳友諒見封門村的人根本不吃威脅這一套,再加上自己也有奪取天下的野心,正忙著跟朱元璋等人鬥智鬥勇,也就擱置了這個計劃。但這也讓包懷仁知道,真龍天子已經出師,天下歸心,那人就是朱元璋了。這時候是元朝氣數最弱的時候,於是,就像之前商量的那樣,封門村的人全部自殺來完成詛咒,這就是我們在地下室見到的那副情景:所有躺在棺材裡的都是抹脖子自殺了的人。詐屍是因為怨氣太深。第一代村民根本沒有在這裡住很久,沒幾年便為了詛咒而全部自殺。
雖然說起來資訊量很大,但是文言文一句話往往包含白話文一段話的意思,所以實際上也不長。我完了那段文言文之後,還是沒找到怎麼破解詛咒的辦法,不由想把這貨拖起來問問:次奧,你祖宗好歹是英明無敵的包大人,為什麼你幹這種事還不告訴後人怎麼破解詛咒?
“得,全是廢話。”我洩氣地想把這枕頭丟到這屍體腦袋上去。有用的他媽一句不說。
這時候,阮靈溪拽了拽我,吃驚道:“二貨,你看那盞燈。”
我低頭一看,見那燃魂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