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麼?”我狐疑地看著吳聃,感覺他好像刻意在隱瞞什麼。不過現在不是我們廢話的時候。各自休息一會兒後,到了晚上九點鐘,吳聃讓我念咒離魂,他做法送我的生魂去往鬼門關。當然,這之前是要做一些準備工作的。我們已經從村長那裡搞來了金方的生辰八字。吳聃讓我緊緊地抓在手裡,有了這個就很容易從孤魂野鬼裡尋找到真身了。
我站在吳聃畫出的圓圈中,在他振振有詞的唸叨下慢慢平靜心神,默唸口訣,直到感覺自己的意識迷離,身體漸漸沉睡過去。在混沌的狀態中沉默了一會兒,我忽而覺得身體如一片棉絮般輕飄,邁步走出去,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是離魂狀態下了。
四下茫茫,眼前也只有一條路。我便沿著這條路走,手中緊緊抓著那張寫著生辰八字的黃紙。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煙霧慢慢散開,路的盡頭是一處挺熟悉的景象。高高的古橋,橋下一望無際流淌的河水,和那觸目一片紅色的彼岸花。
想起阿九,我特意去打量了一下那些紅色的花朵。但是從遠處看去,並未見到阿九的影子。我禁不住喊了幾聲:“阿九,阿九?!”
空蕩蕩的河面上沒有任何迴音。我小心地走到橋頭,探頭向下看去。只見河水上確實有小舟在盪漾,只可惜小舟上也是空無一人。我不由有些失落。看來吳聃說的沒錯,這次我怕是看不到阿九了。
想到這裡,我聽到一陣哭聲從遠處傳來。回頭一看,橋的不遠處,有鬼差押著陰魂路過望鄉臺。臺上的陰魂正哭得傷心,哭聲淒厲,蕩氣迴腸,讓我忍不住也心中一陣悲慼。忘川河上突然起了風,片片紅色彼岸花的花瓣飄落,逐水而去。小船上也落了零落的花瓣,望去竟然有一絲人去樓空的淒涼之意。
我躲在岸邊,握緊手中的紙。吳聃說,如果手上的紙張有異常反應,說明我找到了對的人。我藏身在花叢中,瞧著一個個路過的陰魂。但是沒有一個是金方。我不由有些著急。但這個時候,我卻發現一件怪事:樹立在奈何橋另一側的三生石前似乎站著一個鬼魂。他一直面對那石頭站著,但是鬼差卻對其不聞不問。我去,難道那傢伙就是傳說中的金方?可特麼我手中的紙條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
等著鬼差押著一批陰魂過橋渡河之後,我趕緊跑到奈何橋上,向著那三生石前徘徊的鬼影衝了過去。只見那鬼魂依然呆在石頭前木然不動,似乎全神貫注地看著那三生石。就在這時,我感覺手中一熱。低頭一看,嘿,手中的生辰八字散出金光來。
我見那鬼影還盯著三生石,不禁有些好笑。行啊小子,你這是天天看免費電影啊,這石頭上不斷播放著路過的陰魂的生平,倒是給他看爽了。我跑到跟前停下,喊道:“金方!”
那陰魂轉過身來。我一打量,跟照片上的金方確實很像,不由高興:找到了,還真挺順利。只要找到這不完整的魂魄帶回去,讓吳聃給他聚魂,這樣就可以重新投胎了。鬼差不管的還得我們活人管,真尼瑪煩。
但那魂魄似乎很茫然:“你是誰?”
我一把拉起他,說道:“我是誰先別管,我帶你回去看你爸,快走,呆久了就被鬼差發現了。”
金方說道:“我不認得你,你要我回去見誰?!”
我知道他是個不完整的魂魄,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跟他多廢話,拉著就走。反正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條在我手裡,他不由不跟我一起。就在我拽著他要下奈何橋的時候,突然在那橋頭出現兩團黑色濃霧,沒多會兒,便顯出兩個人影來。
我定睛一看,見來的是兩個通體黑色長袍的鬼差,這倆鬼差額冠高帶,戴著的帽子也是全黑色的。純黑的黑袍將那鬼差慘白的臉色映襯得更顯突兀。
我見那鬼差周身縈繞散發著黑霧和黑氣,不由一陣膽寒。之前收拾的都是惡鬼,可沒惹過鬼差。這要是動起手來,改天他們跟判官跟前一告狀,給我削掉幾年陽壽,我特麼找誰說理去我。
“生魂?”那鬼差走到我跟前,提鼻子嗅了嗅說道。鬼差說話聲音挺有意思,嗡嗡的聲音,就好像有迴音似的。傳說中這種迴音叫做“鎮魂音……”,鬼差一聲吼,對陰魂有比較厲害的震懾作用,就好像是教官一聲吼,大家都乖乖去站隊一樣。金方也嚇得往後縮了縮,卻被我拽住。
第239章花殺
“你怎麼來的?!”另一個鬼差吼道,雙目迸發寒光,冷冷地盯著我。我呵呵笑道:“兩位公務猿,額不,差大哥,我是活人,不知怎麼走到這兒來的,現在正想回去。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