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的東西。臣女不敢當,還請娘娘收回成命。”
福清公主卻不由分說拉著她到了皇后跟前,嬌嗔笑道:“姐姐,母后賞你這個自有母后的用意。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姐姐儘管收下便是了!”
甄鈺心頭一震,臉上神色未變,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堅決不收這支釵。福清公主說這話不過是一時口快、順口為之,但是聽在甄鈺的耳中卻恰恰是提醒了她。
今日她剛剛同太子妃發生了那麼大的衝突,皇后先是逼著太子妃向她道歉邀請做客。現在又下了這麼大的血本來籠絡她,若說僅僅是安撫,她似乎還沒到這般重要的地步!再結合皇后一直以來看她的目光。含笑誇讚她時的言語神情,甄鈺腦中豁然開朗,同時“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若是此時她還不明白皇后對她的心意,那真正是個傻子了!
皇后聽了福清公主的話之後秀眉微蹙,無奈小公主話已出口,皇后又不便駁她,只得含糊笑道:“不過一支步搖罷了,說什麼敢當不敢當呢!本宮也覺得這支步搖正配你,來,過來本宮替你插上!”
“娘娘!”甄鈺神情一肅,竟是恭恭敬敬的向著皇后跪了下去,行起了大禮。
“你這是——”皇后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瞧著她肅穆的神色,一時之間話到嘴邊情不自禁又咽了下去,有些瞠目結舌的望著甄鈺。
“娘娘厚愛,臣女本不應辭。只是,此物如此貴重,臣女福薄,恐受不起,還請娘娘收回成命!”甄鈺的聲音輕柔低沉,卻斬釘截鐵。
皇后迅速與柴姑姑交換了一個眼神,柴姑姑便陪笑道:“甄姑娘這豈不是令皇后娘娘為難麼!娘娘既開了金口豈有收回去的道理?甄姑娘向來知書達理,今兒怎的這般固執起來呢!”
“是啊,甄姐姐,母后也是一番好意的。”福清公主渾然不覺自己的話那是唯恐天下不亂,眨了眨清亮亮的大眼睛也笑著勸說甄鈺。
甄鈺咬咬唇,忽然抬起頭,清澈柔和的目光望向皇后,輕輕說道:“請娘娘恕臣女僭越,敢問娘娘,今兒在儲秀宮發生的事,想必娘娘已然知曉吧?”
聽到甄鈺突然提及此事,皇后的臉色變了變,回視著她緩緩點了點頭,鳳目中波光灼灼,不動聲色的等著她後續的話。
甄鈺說道:“臣女有錯在先,太子妃娘娘教導臣女,臣女心悅誠服,但太子妃娘娘因臣女過錯辱及臣女父母,臣女心中既難過且不服。臣女曾數次見太子妃娘娘戴過一支鯉魚蓮花點翠步搖,必是太子妃娘娘的心愛之物,臣女怎好亦戴此步搖再犯一個‘以下犯上’之罪!若是不戴,這步搖落在臣女手中豈非明珠暗投、了無用處了?連臣女都覺得可惜呢!還請皇后娘娘成全臣女!”
皇后聽了甄鈺這番話,不覺有些怔忪,探究的目光飛快瞟過甄鈺臉上。她見甄鈺句句不離太子妃,又記得那樣清楚太子妃最喜歡的鯉魚蓮花步搖,心裡忍不住起了另一種猜測:難道,她也想當太子妃?
皇后越想她的話越覺得是,那話外透出的意思是什麼?不就是嫉妒嘛!
平日裡看不出來,倒是個心高的!不過,眼光倒是不錯!皇后飛快瞟過甄鈺的眼底就劃過了一抹笑意,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籠絡收買人心這種事跟做生意是一樣的,摸準了對方的底牌,大可從容謀劃,徐徐出招,不必著急緊張。
不怕她有所求,就怕無所求。
既然她存了這份心思,她反倒不需擔心了!
皇后於是溫和的笑了一笑,用較為輕鬆的語氣笑道:“你這孩子,偏生了一張利嘴,今兒太子妃被你氣得夠嗆,這會子還要來氣氣本宮不成?既然這步搖你不要,柴姑姑,等會兒送去東宮賜給太子妃吧!好了,這地上涼,快起來吧!”說畢隨手將那支流光溢彩的步搖放進了盒中。
“謝娘娘!”甄鈺無聲透了口氣。
“……是,娘娘!”柴姑姑略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哪曾想到不過轉眼的功夫皇后肚子裡轉過了這麼多念頭。
福清公主忙上前扶著甄鈺,向皇后抱怨道:“母后,今兒明明是皇嫂不對,母后偏心!”
甄鈺瞧了福清公主一眼,垂了垂睫毛,並不吭聲。
皇后見甄鈺沒有替太子妃分辨的意思,反而來了個預設,心頭更是甚喜,面上不由得更添了幾分笑意,輕輕拍了拍福清公主的肩頭笑道:“好好好,母后不偏心!趕明兒你皇嫂得閒了,母后讓她設宴賠罪,如何?”
“母后說的可是真的還是說笑的?”福清公主一聽這話便來了精神。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