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今年恢復軍銜之後,能夠調離教書匠的崗位,重返作戰部隊,卻沒想到在平定正師級並授予大校軍銜後,吳天明並沒有得藏所願,反而繼續留校,只不過由原來的教研室主任,升任為參謀長。
如此一來,吳天明徹底絕望了,只覺得這是上級讓他徹底在書山字海中了卻殘生,而這對於一位嚮往戰火,崇尚進攻的沙場宿將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死刑的宣判,於是種種的過往,一遍一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特別是當年牢山之戰,憑什麼陸維軍就能取而代之,憑什麼他就能是少將,憑什麼自己就得窩在學校裡當個無用的教書匠
無數的憑什麼,在他的心頭無法散去,漸漸的疑問開始在心裡慢慢發酵,並逐漸生出一種名叫怨恨的東西,他怨恨郭青山的臨陣換將,怨恨陸維軍的取而代之,更怨恨當年盧嘉棟手握強有力的新式火箭炮營,卻對他袖手旁觀,而對陸維軍鼎力相助,於是他變了(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二章 站在背後的那雙眼
一縷縷清淡的光,透過汙垢滿屏的玻璃窗斜斜的照映到屋子中央,帶來一絲初春的暖意,同時也播撒出一片無法言說的淒涼,盧嘉棟和吳天明就這樣站在光線的兩側直直的對視著,好似兩個陌生人,第一次偶遇一般,不住的打量著對方,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天明將頭上的軍帽摘了下來,對著盧嘉棟艱難的露出一絲和藹的笑,輕聲的說道:
“走吧,我們快回去吧,今天可是羅胖子親自下廚,這傢伙封刀很多年了,如今破例,咱們可別掃了他的興致!”
說著,吳天明就想過去扶盧嘉棟,可還沒到身邊,盧嘉棟便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避開吳天明的攙扶,而後醉眼一凝,盯著吳天明玩味的一笑:
“想扯開話題?別以為我喝醉了,反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在這兒,老楊的房子裡,你,我,還有天上的老楊,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麼多年,大傢伙怎麼就對不起你了?”
“行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說~~”
“今天不合適,咱們改日再說!”
“不,就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說,大傢伙怎麼對不住你!”
盧嘉棟指著吳天明,臉上顯現出難以抑制的怒意與決然,聲音更是大的出奇,以至於連牆上的方格玻璃窗都震得嗡嗡震鳴,本想再次上前的吳天明被盧嘉棟這句話一震,不由得僵在那裡,微微怔了怔,
但並沒有收回腳步,而是快步上前,走到盧嘉棟剛才蹲坐的小板凳前,抓起那瓶只剩下一半的三花酒,胡亂的擦了擦上面的穢物,旋即一仰脖,咕咚咕咚將剩下的半瓶酒鯨吞大海一般,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半;
巨大的酒勁在他的胸腹內,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劇烈的翻湧出來,衝擊胃腸讓它們疼痛難癢;侵蝕肺腑,讓它們呼吸急促;滲透心房,讓它們劇烈跳動;蠶食大腦,讓那張黝黑的臉頰泛起暗紅的醉意同時,也生出一份凜然
就如同十年前,作為大部隊尖刀出境作戰前的那一幕一樣,厚重的大腕,裝著清涼的酒漿,自灌之下,頓時豪氣雲幹,膽氣非凡,這一刻,吳天明彷彿回到了當年捨我其誰的壯志年代,平靜多年的那道橫眉,也在此刻豎了起來,那一抹只有在沙場上才能養出的風霜與果決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臉上,勇往直前的氣魄,也在此時重回到那一具久違的身軀
當吳天明將瓶中的酒盡數喝盡,拿著酒瓶的手忽然高高抬起,緊接著猛然向地上一砸,只聽:
“啪嚓~~~”
一聲脆響,完好的酒瓶頓時碎成無數的玻璃渣渣,散落一地,殘留的酒香也隨之洋溢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混合著盧嘉棟先前嘔吐的味道,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言說的怪誕氣味可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卻渾然不覺,盧嘉棟自始至終都盯著吳天明的一舉一動,而吳天明則在久違的膽氣重附身體之後,目光一沉,決然道:
“不錯,你們沒一個人對得住我,沒一個人包括老楊在內,我被停職檢查期間,你們誰幫我過?誰?”
吳天明一聲高過一聲,直將這些年的怨氣,用一聲聲的怒吼,完完全全爆發出來,就好像一頭飽受欺凌的獅子,終於得到機會向敵人發起反擊一般,其力道之大,氣勢之猛,簡直另天地變色,然而盧嘉棟卻不為所動,依舊冷冷的看著吳天明:
“你想怪誰?又能怪誰?難道我先前沒跟你說過嗎?老楊沒在信裡強調過?打仗,已經不是端著槍揣個手榴彈,憑著一時的膽氣衝上去的年代了,而是要靠腦子,靠知識,我們沒說過?說過!可是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