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她自己伸手拔了那刺,卻是惹得抱著她的那人顫抖著驚呼了一聲,彷彿那刺是紮在那人的手上一般……
這般想著,原本有些澎湃的怨氣忽然間就散了。何必呢,都已經是不相干的人了……
她默默嘆息一聲,才剛要開口婉拒,就聽得上首的羅娘子又道:“你且放心,我們老太君念舊,她身邊已經有個梳頭娘了,只怕用不到你。將來你最多也只在我這院子裡罷了,我是不會讓你如何辛苦的。”
這意思是說,她只用侍候她一個人就成了?!
忽地,阿愁又想笑了。過去的事,原不是這位羅娘子能做主的,所以她覺得她並沒那個立場去怪眼前之人。可這人的這個提議,卻多少有些冒犯到她了。
她抬頭問著那羅娘子道:“娘子都還沒看過我的手藝,怎的就這麼信我?”
羅娘子默默看她一會兒,柔聲道:“我原有個妹妹,年紀和你相當。看到你,便如看到她一般。”
阿愁眉頭微不可辨地皺了一下。
只聽羅娘子幽幽又道:“只可惜,她早夭了。”
阿愁垂下眼,臉上瞬間沒了表情。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果然還是怕她露出什麼,給她添了麻煩吧。她有些偏激地想著。
於是阿愁抿唇一笑,向著上首那位少…婦屈膝行了一禮,道:“逝者已矣,娘子節哀。小人只是個下九流的梳頭娘,可不敢跟娘子的妹妹相提並論。至於娘子的錯愛,請恕小人不識好歹了……”
她原想說,如今依著她的收入,便是不接梳頭的差事也能養活自己的,可話出了口,卻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侍候誰都是侍候。”
這話聽著……有點酸。
阿愁不由又皺了一下眉,重新端起笑臉,道:“侍候娘子原是……”
她的榮幸?!
阿愁說不出口。
她再次皺了皺眉,重新理了理思路,這才抬頭對那位羅娘子誠懇笑道:“娘子盛情,莫愁愧不敢領。手藝人,原就該靠手藝養活自己,在外闖蕩雖辛苦,卻好歹活得踏實。何況,”她又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