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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試著拔出這劍,可內力不夠,拔不出來。他盯著聶不凡這個名字看了幾遍,總覺熟悉。

江重雪身上帶著方從山下買回來的火折,吹了一口,亮起一叢並不亮堂的火光。

洞中很黯,這火光也能照清前路了。

透過一條不長不短的甬道,空氣糾結晦澀,火光流瀉之地,顯出一個人形來。

兩人停下步子,江重雪把火摺子往前晃了晃,不知是不是裡面太過潮溼,火焰滅了。

周遭頓時漆黑一片。

好在周梨如今已能在黑暗中輕鬆視物,一眼看過去,她終於知道為何方才那男子說“沒見過這幅模樣睡覺的”。

黑暗中那人腳朝天頭朝下,是一個倒立的姿勢,一頭蓬亂髒汙的發全鋪在地上。這人臉色晦暗如癆病鬼,也不知多久沒洗過澡了,渾身一股酸臭味,形態猥瑣落拓,乾枯得像一具死屍。可他倒立得極穩,雙目緊閉,巋然不動。

他手腳被粗重的鐵鏈鎖住,其中兩根穿透琵琶骨。

周梨心想那一定很痛,她浮起一絲憐憫,低聲道:“他真可憐。”

話音未落,黑暗中,那雙緊閉的眼睛毫無徵兆地大開,那麼暗的地方,他目光如雷如電,蓄滿陰怖的冷意,而死過去般的軀體寸寸活了過來。

第14章 聶不凡

周梨被這眸子攝住,像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迎面有風一刮,她毫無徵兆地被人拎了起來,失口驚叫。

“阿梨!”江重雪閃電般探手,格拉,他聽到自己手骨折斷的聲音。

隨即響起大笑,笑聲在狹窄逼仄的洞內橫衝直撞。江重雪痛極之下耳目都被他的笑聲震得昏聵。

這人雙手高舉周梨,憑他的內力,隨便一個撕扯,便能把周梨攔腰折斷。

周梨面無人色,他笑得久而不絕:“可憐?我聶不凡也有人來說我可憐了!”

……聶不凡!

江重雪驀地抬頭,終於想起了這個名字背後所縈繞的血腥氣,寒意從脊椎骨直衝顱頂,大聲道:“聶前輩!”

這人仍舊在笑,沒去在意江重雪,手上的力量越用越重,周梨忍不住哀鳴。

“請聶前輩罷手!前輩是武林泰斗,是我們不好,衝撞了前輩,”江重雪字字驚雷,緊切地從牙根裡磨出來,快語如珠地道:“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兩個毛孩子斤斤計較。”

這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怎麼,你認得我?”

“晚輩自然認得。”江重雪見他回應自己了,連忙道:“豈止是晚輩,聶前輩的名號響徹江湖,誰人不知。”

這人銳如孤鷹的眼神射向江重雪,雖然沒把周梨放下,但手上的力道停止了。

江重雪見有機會救回周梨,於是讓自己冷靜,慢慢道:“前輩武功蓋世,當年多少江湖高手敗於前輩手下,風頭一時無兩,前輩身負的武功絕學天下無出其右,時至今日,都無人堪破。”

“無人堪破?”他譏諷地笑,“那謝天樞算什麼?”

他大怒,把周梨一扔,江重雪凌空抱住周梨,兩人一齊退後。

聶不凡大笑著坐下,把腿一屈,見面前空置的地上多了黍米野果,是那一對男女送下來的。他也不管是生是熟,抓起便往嘴巴里塞,看向黑暗中那兩個娃娃,衝江重雪道:“我當年哪止這些,你還知道什麼。”

江重雪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是沒聽夠自己恭維他。

江重雪托住自己軟綿綿的腕骨,略一拿捏,著力一扳,低低地呻丨吟一聲,骨頭回了位。他疼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但眉眼間卻透露出幾分笑意。

周梨只覺得此人很不好惹,一點也笑不出來。

江重雪並無畏懼地抬頭對上了聶不凡的目光,等痛意過去了一點方道:“當年聶前輩從關外而來,一人一騎一柄劍,馬是汗血寶馬,劍是卻邪劍,聶前輩孤身一人,以手中的卻邪劍痛殺三十二名綠林高手,這三十二名綠林高手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聶前輩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丟進了長江,就此一戰,震驚江湖,聞名天下。”

聶不凡嘴角咀嚼著半分冷笑。周梨聽到這裡是有點意外的,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除魔衛道的好人。

聶不凡當然不是好人,殺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頭頂上的那高手二字罷了。當年聶不凡橫空而出,沒人知道他的師承來歷,也沒人知道他身負的武功究竟屬於哪一路,他就如武林中突然冒出的燎原之火,迅速燒著了一片。

“這一戰之後,六大派之一的青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