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姐姐和玉菡萏未能將《裘圖》中精髓表現出來,希望透過自己的畫呈現一二,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差了點什麼。
地上一隻只密密麻麻的利箭圍成的箭圈,可見獵人要射死他的獵物並非難事,現下卻只是將它們困於圈內,似玩弄又似挑釁。燕弘添隱隱能感受到獵人的心思,卻還是不夠。眼光掃過那隻頭狼,燕弘添黑眸微眯,眼中劃過一抹冷光,伸手選了一隻最小的畫筆,沾了一點硃砂,青楓忽的眼前一亮,有幾分急切的伸手要拿下燕弘添手裡的畫筆,看著懷裡興奮的女人,燕弘添薄唇微揚,把畫筆交到青楓手中。只見她利落的將那抹猩紅輕點在狼王的眼珠上,只是極少的一點,與原來的暗黑狼眼交融,瞬間狼眼中迸射出血紅的寒光,絕望與極恨交織著恐懼,獵物只有在垂死掙扎時才有這樣的眼睛。燕弘添眼神一暗,心中竟湧動著嗜血的衝動。
耳邊傳來比平時略重的呼吸讓青楓很是滿意,收了硃砂畫筆換回那隻大狼毫,青楓沾了幾縷濃墨,在紙上自如的揮毫,夜色立刻更為濃重陰寒起來。看著懷裡筆法瀟灑的女子,燕弘添心中又另有一番疑惑,青靈說是失去了記憶,卻精於驗屍,據說那青末也是個心思縝密的破案高手,身邊的青楓,確實如傳聞般專於書畫,但是卻偏愛這種冷酷的風格,而且還能準確的呈現出來,這青家三姐妹倒真是奇葩,又或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奇遇?燕弘添狀似隨意的問道:“你們姐妹三人倒是都很特別,常常出門遊山玩水嗎?”
青楓根本不知道已經被卓晴和顧雲附體的姐妹在宮外做了什麼,只當是燕弘添好奇,輕鬆的隨口回道:“畢竟是女子,倒也不常常出門,不過爹孃對我們都很包容,我們姐妹常有機會出門走走,大姐喜琴,小妹愛棋,她們雖也愛山水,只是更喜歡去靈氣逼人的地方,感受心靈的寧靜。”
“那,你呢?”燕弘添承認,他對她的好奇更多一些。
“我?”青楓莞爾一下,大方回道:“我偏好磅礴的景緻,只可惜,沒太多機會見識。”
燕弘添靜靜的聽著她說話,幽深的眼看不出想些什麼。手自然的搭在青楓隆起的小腹上,自從上次她說孩子會踢人之後,他似乎格外中意這個位置。深秋了,夜有些涼,透過薄薄一層不料,那不正常的高溫讓他再次皺起了眉頭:“好燙,你真的沒事?”
心裡一暖,青楓故作輕鬆的笑道:“放心,我沒這麼嬌弱,不然早被你折騰死了。”她剛進宮的時候,真可謂水深火熱。
燕弘添微微挑眉,她這算是抱怨?
身後結實寬厚的懷抱,橫在肚子上的手不時摩挲,若有似無的碰觸,都讓青楓無法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青楓嘆道:“你這樣我怎麼畫?”
青楓以為燕弘添會霸道的一笑了之,他卻是攬著她的肩,將她轉過身來,正面對上她的眼。因為要畫畫,屋裡燭火點的特別明亮,燕弘添眼底的倦意顯得那麼明顯。
兩人對視良久,燕弘添忽然認真的說道:“以後離儆兒遠點。”
青楓微怔,心下有惱怒,有疑惑,有好奇,有猜測,最後都只化作一聲:“好。”
似乎是有些疲憊了,燕弘添退後兩步坐在身後寬大的紅木椅子上,手還環著青楓,順勢的就她抱坐在腿上。青楓面色微紅,很是彆扭。想要掙脫他的手,卻反被摟得更緊,燕弘添的下巴還輕輕磕在她肩膀上,眼睛半眯。看他眉宇間盡是疲憊之色,青楓也不再動了,任她這樣摟著一會,才輕聲問道:“慶典的事讓你很頭疼?”
燕弘添隨意的嗯了一聲,本來辦一次慶典就費心費力,今年還比往年橫生出更多事端,一會是挖心索命的連環兇案,一會又出了個專挑姦淫擄掠之事來幹銀髮兇徒。各國使節陸續都到了驛館,京城越發的不太平,若這些事情傳出去,穹嶽顏面掃地。
看他不想多談的樣子,青楓也不問,慢慢起身,拉著他的手往內室走去,“太累了就早點休息。”
今天過來是聽說儆兒對她拔劍相向,心裡有些放心不下她,過來看看。和她說了一會話,依舊疲憊,心情似乎好了些。燕弘添自己也疑惑,什麼時候開始,和她說會話抱著她睡一會,能讓他覺得神清氣爽,或許是因為她背後沒有糾結纏繞的各種家族利益,也或許是她看似逆來順受,實則不以為然的態度。
走到屏風旁,燕弘添停住腳步,看著內室舒適溫暖的床榻,他也很想倒下去好好睡一會,可惜不行。“朕還有事情要處理,你早些休息吧。”抽回被青楓牽著的手,燕弘添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說道:“皇后和太后召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