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火,把他的衣服扒了,拿根鐵棍從嘴裡穿過去,孤要把他烤來吃。”
她說話的聲音細細柔柔,路風起初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等看到青龍國的宮人只是起初愣了一下,隨後就真的找來一根能把他整個人串起來的鐵棍,大殿正中也架起了火堆,照著他走來,他才明白他們居然是認真的。
“住手!住手……不要!”路風驚叫起來,捆著他的繩子對他完全沒有用,之所以這樣老老實實,只是因為上首坐著一位大帝,他本以為自己被押來,應該會被問一些與奔狼帝國有關的事情,他在來的路上都已經權衡好了利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想得清清楚楚,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帝性子看著不正常,腦子居然也不正常!
掙斷繩子,一把推開上前的宮人,路風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知道在一位實力遠遠強於自己的大帝面前,逃脫的可能性是零,所以只能見機行事,實在不成就是自盡也比被人折磨至死要好。
妲己微微挑眉,就聽路風結結實實叩了三個頭,言語誠懇道:“冒犯陛下是路風的過錯,但路風之前並不知道陛下尊駕在此,不知者無罪,路風現在知道,願從此為陛下驅使!只求陛下饒路風一命!”
從初入武道到如今臨近天人,哪一個武者的實力都不是憑空飛來的,所以武者怕死,越是高階的武者越是怕,只要性命在,一切都好說。
長夜漫漫,妲己叫人把路風帶來,無非是覺得無聊,想折騰折騰人,聽了這話,就更覺無聊了,指尖敲了敲手邊的座椅扶手,她柔柔地說道:“孤要你也沒什麼用,不過看在你說話還算有道理的份上,孤就給你一個機會。”
路風的心一沉,他不知道這個腦子不太正常的大帝又想到了什麼花招來折騰他,但可以想見,一定不會簡單,他甚至已經想到也許是讓自己回去臥底,或者是出賣奔狼帝國那一位大帝的武道功法之類。
“閉關一百多年,孤時常在深夜裡感覺寂寞苦悶……”柔柔的聲音恍若一位深宮怨妃,聽得路風整個人一顫。
妲己微微噘起嘴,聲音婉轉極了,“孤不喜伶人戲子,瞧你還算順眼,不知你可會些把戲說唱,逗孤開心?”
這要求堪稱離奇,路風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然而反應過來之後,他卻不敢說不會,他看得出來,雖然行為舉止異於常人,但眼前這位大帝的威勢卻一點也不輸給奔狼帝國那一位,甚至白日裡那一下,他都懷疑是有所保留,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麼就算是那位大帝來了,大約也救不了自己。
從前根本就沒聽說過蒼蘭之巔出了這一號人物,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
路風一邊想著,一邊被宮人帶下去換衣服,一直到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刷來刷去,他才回過神,面前是梳妝鏡,幾個宮人已經手快腳快地替他穿了一半戲服,還有兩個一人一邊在給他描戲妝。
戲服晃晃蕩蕩,路風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鏡子裡的自己,這要放在平時,他早一腳把這些人踢開了,可……他忍了忍,儘量輕聲細語地對給自己更衣的宮人說道:“勞駕……給在下準備一身乾淨衣物,一把琴即可。”
宮人們其實心裡也打鼓,自家太子出關不到一日,很多人心裡其實是沒什麼真實感的,但眼前這位少帝帶兵攻破青龍皇宮的一幕卻讓人印象深刻,這會兒他們的手其實仔細看的抖的,聽見路風說話,描妝的那個宮人筆一歪,給他描了個烏線眼圈。
路風忍住了,恨恨地洗掉臉上的妝,宮人們給他取的衣物也被送了上來,東宮沒有別的主子,方才那身戲服還是從宮裡養的戲班那兒拿來的,這會兒自然也找不見什麼正常的衣物,太子的衣服是不能給他穿的,所以找來找去,也只找來了一身太監的青衣。
路風……還是忍住了,換上那身青衣,檢查了一下琴絃,木著臉走進大殿,一抬眼看見上首那人半靠著寬大的座椅,坐姿分外懶散。
妲己對琴這東西有點印象,她覺得她應該是會彈的,只是記憶被封存,只能記得一點大概,見路風抱著琴進來,倒沒有覺得無趣,反而微微坐直了一點身子。
天武界多的是武者,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很多武者都是不屑的,不過路風不同,他愛好廣泛,什麼都會一點,如果真要論起來,其實他唱戲也是能唱幾句的,只是到底不如琴藝精通。
琴聲悠悠揚揚,又因為帶了一絲武者的力量,傳得很遠,也十分清晰,妲己微微眯著眼睛聽著,直到外間天光微亮,才擺擺手,讓一臉菜色的路風下去了。
隔了一日,蒼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