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見了,邱燮文和尉遲光忍住笑,不敢放肆,但軒轅竟本來就不香的臉更臭了。
她一面哄著小娃兒,一面輕拍,好不容易止了哭聲,她才拍拍他的臉說:“好娃娃,我給你的臉治治,好不?”
“你是大夫嗎?”當哥哥的搶上前問。
“是啊。”
“我弟弟的臉治得好嗎?”
“當然治得好。”說著,她又抓起哥哥的手,輕按他的脈穴,微點頭。
“你那麼行的話,為什麼不治治自己的臉?”
哥哥話說完,發現有一道銳利的眼光朝自己射來,他抬眼,接觸到軒轅竟的目光冷肅,直直迫視,猛地,全身冷汗直流。
曹璃越按越不對勁,抬眼,才發現哥哥和弟弟一樣,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她順著哥哥的眼光看過去,終於找到原兇。
放下哥哥的手,她不滿地對軒轅竟道:“你沒別的事好做了嗎?就這麼愛嚇孩子。”
這回,她的話連屋外的百姓都聽見了,全體一致倒抽氣,所有的目光全投注到她身上。
自已做錯事了嗎?她看了看眼前男人,找不到答案,算了!
她用大紅袖將哥哥的汗水拭去,輕聲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傷放太久,已經醫不好了,但是你弟弟的新傷,我治得好。你回去幫我告訴爹孃,這毒傷不能再往下拖,拖越久越難治,如果可以的話,就這兩天,到我這裡來,讓我治治好不?”
“好。”哥哥隨口敷衍,拉了弟弟就往外跑。他被大將軍嚇得尿急,再不快跑就要當場出醜。
曹璃看著他們的背影,輕笑。
轉身,她對軒轅竟說:“如果不麻煩的話,那些嫁妝裡有一箱醫書,勞煩先生把它們找出來還給我。”
軒轅竟擰眉望著她。果然是她的風格,不要金銀飾物,不要綾羅綢緞,只要醫書!他的嘴角帶起一抹愜意微笑。
眼尖的百姓發現他在笑,又同時倒抽氣,整齊得像事先預演過似地,惹得邱燮文忙又捂住嘴巴,假裝從沒偷笑過。
軒轅竟緩緩轉過頭,被他視線掃過的人,忙不迭轉身跑開。
“初生之犢不畏虎,你該學著害怕。”他對曹璃撂狠話。
他以為她不怕是因為對危機無知?不,她對危機有著敏銳的嗅覺,知道什麼時候該逃,什麼時候該避開,只是……在他身上,她沒有嗅到危險。
“先生有沒有聽過隨遇而安?”她問軒轅竟。
但邱燮文忍不住想為她鼓掌,“好一個隨遇而安,靈樞姑娘,在下佩服。”
他的佩服引來軒轅竟的不滿,一甩袖,往屋外走去,尉遲光見主子離開,速速跟上。
他們離開曹璃的屋子,聽見一群人在竊竊私語。
“我知道公主哪裡跟我們不同了。”一個穿藏青色布衣的老人說。
“哪裡不同?”
“公主不怕大將軍,咱們呀,個個都怕。”
“說的也是,她還敢說大將軍是不是呢。”
“我光看見大將軍的眼睛,就快嚇死了。”
“你懂什麼?那叫威嚴?凡做大事的人,都得有那麼股子威嚴。”
“可克將軍也是將軍啊,他就不那麼嚇人。”
“那不同……”說話男子看著軒轅竟的身影,也會被嚇得連退三步,但仍無礙無和人分享自己心中又敬又畏的人物。
第4章
公主被搶,何等大事!京城上下、茶餘飯後,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真是奇了,整批送嫁隊伍,無一人損傷,偏偏豐厚嫁妝和公主就是不見了,難不成是……監守自盜?
就說,這宰相怎麼捨得出這麼大一筆銀子,替軒轅將軍操辦婚事!將軍不愛身外財,大家是知道的,看他散盡家產,為秦淮百姓盡心盡力做了多少事就明白,可沈家是出了名的貪吶,會不會……這錢財右手出、左手回,從頭到尾只是做做面子?
此事讓沈傅超被皇帝狠狠斥責一番,限期要他把公主找回來。
沈傅超氣得牙癢癢,事情剛發生之初,他把送親的幾百名宮人抓起來拷打、嚴刑逼問,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之餘,氣得想把他們全砍了,以洩心頭之恨,沒想到謠言四起,說沈宰相想要殺人滅口,凡經思量,為怕落人口實,沈傅超不得不把他們全放了。
誰知,軒轅將軍為人信義,他上秦摺給皇帝,說就算公主遭人搶親,清白已毀,只要能把靜璃公主找回來,不管有沒有嫁妝,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