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所以就呆在自己宅子裡面。
用現在一個合適詞語來說,載濤把自己宅在家裡。
袁世凱給他的俸祿他也沒有去領,貝勒爺現在還不缺錢,家裡面有些以前的東西都是古董,隨便拿一件出去賣了就夠他生活幾年的。整天就是睡覺,睡醒了躺在床上看著房梁,想些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載濤也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混吃等死,但是他真的不想,或者說是不敢出門。
上午十點多鐘了他還在床上沒有起來,福晉從外面買了些菜回來,推門進來看見載濤還躺著,不禁有些抱怨:“爺,你也起來晃動晃動,老是躺著你也不怕躺出病來。”
載濤不願意出門,那些丫鬟僕人什麼的早已經跑了,家裡的事情只能她一個人來操持,這真的讓她感覺有些累。不過她也沒有說一句埋怨載濤的話,把載濤從床上硬拖起來之後,福晉就去後面打水洗菜去了。
貝勒爺穿好自己衣服走到後院,搬個凳子坐在她旁邊幫她一些忙:“今的菜怎麼這麼多爛的?”
女人瞪了他一眼:“能買到就不錯了!你天天不出門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現在都說談判馬上要破裂了,因為東北的楊司令執意不放棄部隊,還在錦州不斷的挑釁北洋軍。南方廣州那裡也鬧起了兵亂。可能馬上就要打仗了,所以誰都往自己家裡多買點吃的,這菜價都貴的離譜。就這點菜還是人家以前得過咱家賞賜,給咱留著才有的。”
載濤冷哼了一聲:“我知道是這樣!他們那幫亂臣賊子能治理的好天下?”
福晉嘴角苦笑了一下:“爺,我總感覺咱回北京有點不踏實,要不咱去其他的地方可以麼?”
“去哪兒?”
“哪兒都行,上海,天津,能待人的地方多了。咱還有點錢,犯不著在袁世凱眼皮底下待著。段祺瑞那幫人來找過好幾次了。跟您說實話,我這每天出門都擔心你一個人在家裡,你這個性子真的讓人不放心。”
載濤的神情有點惆悵:“唉,你當我沒想過麼?可我這心裡總放不下皇城裡面的皇上和老佛爺!要不是我在東北輸給了楊打鬼,十幾萬大軍就那麼沒了,大清朝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爺是沒臉去見皇上了,也不敢去叩見老佛爺。可總想在皇上的身邊待著,每天能看看那皇城,這心裡多少舒坦點。等老佛爺百年了。爺遠遠的磕幾個響頭總行吧?”
他的心思福晉怎麼會不知道?只是覺得現在載濤還抱著這樣的想法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導他。不過只要載濤覺得在北京心裡舒服點,那就在北京吧。
女人臉上擠出一點笑容:“好了,那就不走成不?以後都不跟你提這事了。我還就不相信了。咱縮著脖子過日子還能不行麼。”
兩個人一起把菜收拾乾淨,正準備去前面做飯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門口闖了進來。載濤愣了一下,他回來這麼多天了。家裡可從來沒來過什麼人。
迎上去一看居然是趙爾巽,這當真讓載濤十分的高興:“老趙來了?你可趕的正好,馬上就要做飯了。咱們一起喝上兩杯,這麼多天沒見你人影,忙什麼呢?”
趙爾巽和載濤本來是坐一趟火車回來的,但是在車站的時候他兒子來接他回家,就和貝勒爺分手了。
趙爾巽進門之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先是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反身把房門給關上:“載濤,你到底想幹什麼?”
載濤被他這話說的一愣,趙爾巽可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了老趙?”
趙爾巽面色鐵青的走到他跟前:“我就問你這些天在幹什麼!咱們是一起從東北迴來的,坐的是一趟火車!載濤,我就想知道你回來之後怎麼不去見皇上?”
載濤把頭低下:“我還哪有臉面去見皇上?”
趙爾巽看看載濤的神情,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下,語氣也變的平和了不少:“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皇上聽說咱們一起回來的,一直想著您能去一趟,結果怎麼也看不到您人影,皇上可是有點生氣了。”
載濤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真的?!”
趙爾巽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您呀!爺,皇上可是有大事要辦,關係到咱大清朝的復興!現在可是用人之際,大傢伙可都盼著您能出馬為皇上分憂呢,您整天躲在家裡算什麼呀?您還姓愛新覺羅麼?”
載濤有點興奮了:“趙大人,您跟我說說!皇上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辦?要真的是為了咱大清江山,爺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