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爹孃,孩兒實是冤枉,當初殿下曾提及要為嶽小姐安排歸宿,我極力婉拒,為的是不想淡然傷心,臨行前那一晚,竟莫名其妙做出了荒唐事,現在想想,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蘇莊主滿面頹然,“到了這般田地,淡然那肯定是瞞不住了,莫非丹青想她從外人口中得知你同嶽思卿的事?”
蘇夫人冷笑道,“媳婦既然對青兒納妾的事並無異議,如今那個人是她姐姐,她更沒立場有什麼異議。”
“這怎麼一樣?為青兒納妾,是媳婦點頭應允的,名正言順,青兒並無失德。如今出了這種事,說不好聽些,是丹青同嶽小姐私通,於情於理都不和。”
蘇夫人思量蘇莊主的話,的確無理可爭,“叫媳婦進來,你自己同她說吧,好言好語地勸著,萬萬別吵起來。”
蘇公子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我怎麼同她說?”
蘇夫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騰騰燃起,“做都做了,如今不敢說?你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媳婦?”
蘇千順見蘇夫人言行有些過激,忙伏在她耳邊低聲勸了幾句,之後又細細囑咐了蘇公子,拉著夫人一同出門了。
二人離去時,與等在外的嶽淡然撞了個照面,心中有愧,都躲閃著目光快步走了。
嶽淡然覺出不尋常,回房時心也七上八下,一隻腳才踏進門,就見蘇公子僵坐在床上,聽到她進門的聲響才默默抬起頭。
一臉淚!
第59章 春光乍洩
嶽淡然心中一驚,快步走到床前,“夫君怎麼了?”
蘇丹青滿心愧疚,“我有話要同夫人說,卻不知如何出口。”
嶽淡然憂心忡忡,自以為是蘇莊主與蘇夫人又拿子嗣之事逼迫他了。
以蘇公子的溫軟性子,夾在中間實在是委屈了。
“夫君不必傷心?事到如今,除了順遂爹孃的心意,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她會錯意了。
“為夫做錯了一件事,不知怎麼同夫人說……”
蘇丹青連聲音都帶著一點沙啞,嶽淡然的心中這才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與他交握的手也有些顫,“夫君有話直說,沒什麼是我承擔不起的。”
他本想將那一晚的事永遠埋藏在心裡的,如今卻避無可避,要同他最不想提及的人提及,“維王府的送別宴上,我喝醉了,同思卿做了不該做的事……”
什麼叫做了不該做的事?
嶽淡然心一沉,“夫君說什麼?”
“我並非有意,只是當時神志不清,將思卿當成了你……早晨醒來時竟睡在她房裡,我嚇得匆匆忙忙跑回了房,幸好你醉的不清,還沒醒過來……”
嶽淡然的耳邊像有百十來只蜜蜂在飛,“夫君瞞了幾個月,為何今日同我說?”
“當初……思卿沒有為難我,也有意幫我隱瞞,原本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同你說,只是,只是如今……”
沒有為難,有意隱瞞?
那當日嶽思卿憤恨恨說的一句“相見有日”卻是為何?
嶽淡然耳邊的蜜蜂全變成了蒼蠅,她從頭到腳都覺得噁心,“維王殿下來藥王莊也是為了這個?”
之前不是沒懷疑歐陽維登門造訪且多日逗留的目的,他雖然日日都來看望蘇丹青,她卻為了避嫌刻意躲開了,他們私下裡只是匆匆照面,還不曾說過一句話。
他每次看到她時都會露出滿含深意的笑容,她現在才明白,那興許是幸災樂禍,又興許只是憐憫。
蘇丹青望著臉色慘白的嶽淡然,眼前漸漸一片模糊,“爹孃是說思卿有喜了,孩子是我的。”
嶽淡然只覺她耳邊的蒼蠅都鑽進了肚裡,卯著勁往上頂,“爹孃聽誰說的,姐姐嗎?”
“維王殿下見了爹孃……”
維王殿下啊!
她強忍著想吐的衝動,極力回憶嶽思卿這些日子的言行舉止。
身子是有些發福,卻還看不出有喜。
嶽思卿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包辦的,她卻半字不提有孕的事。一邊偷偷摸摸地懷著蘇丹青的孩子,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顧,什麼樣的女子能做到這種地步?
嶽淡然兩眼失焦,顧自喃喃道,“要是姐姐在我們離開王府時有喜,如今豈不是將近五個月的身子了?”
蘇丹青把頭埋在腿上,淚水溼透了錦被。
嶽淡然強迫自己從大局著想,不可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