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主子想吃她親手做的蓮子粥;她還以為嶽思卿是要給她施下馬威,熬不過軟磨硬泡,只好做了粥但求息事寧人,誰想到竟出了這種事。
眼下的情形實在是很麻煩,全莊上下除了她,似乎也沒有人有這個天時地利與動機去做危害蘇家子嗣的事。
蘇千順只是恨鐵不成鋼,看著嶽淡然連連嘆氣;蘇夫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風度,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她對嶽淡然本還有一絲愧疚,經此一役,算是徹底彌補。
一開始,嶽淡然還垂死掙扎地解釋了幾句,可她的話全被當成了巧言令色的狡辯,到最後,她乾脆閉上嘴不努力了,既然註定了要背黑鍋,何不一如既往打落牙齒和血吞。
嶽淡然的沉默忍耐在蘇夫人眼裡成了變相的招供認罪,一想到她那素未謀面的孫兒差點因為這個惡毒的女子而保不住,她的怒火就抑制不住,惡言惡語出口成章,到最後竟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嶽淡然從頭到尾低著頭,她原本以為她會哭,可跪到最後還是兩眼乾幹。
“亂家善妒,已犯了七出之條,青兒寫一紙休書,送她走!”
一語出,眾人皆驚;蘇莊主忙拉住口不擇言的蘇夫人好言勸說,“媳婦只是一時糊塗,你何必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蘇丹青明知他執意維護嶽淡然只會越幫越忙,這才忍在一旁不發一言,如今蘇夫人說出這種話,他便再也緘口不住,義無反顧地跪到嶽淡然身邊,“孩兒絕不會休棄夫人。”
“她要謀害你的子嗣,你也不在乎?”
“要是夫人不喜歡那孩子,我就不要了。”
蘇千順瞠目結舌,蘇夫人更是惱的倒抽冷氣,“你自己造的孽,如今要推脫責任一筆勾銷?親生的孩兒說不要就不要,你被這妒婦下蠱迷了心竅嗎?”
“夫人不喜歡,就算生下來我也不想認。”
“你你你……”
蘇夫人盛怒衝冠,還沒“你”完,就被蘇千順拉進了內堂。
二人拉扯幾步,蘇夫人耐性耗盡,使武掙脫,對蘇莊主嚷道,“當真紅顏禍水,妖孽轉世。當年那姓楊的妖女魅惑的整個武林為之傾倒,如今……小丫頭沒有一方天地施展,把青兒可是牢牢攥在手心裡……你說你當年做的什麼好事?”
蘇千順也有些後悔當初同意娶嶽淡然進門,被蘇夫人說的一句話也不敢回,“媳婦瞧來不像是陰險狠毒的樣子,誰承想會做出這種事。”
“早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妮子總算露出狐狸尾巴,連自家姐姐都能下這般狠手,可見其心腸歹毒。”
“夫人言辭太激厲了,媳婦從前一直都很孝順,只因為一次鬼迷心竅做錯事就一筆勾銷了?丹青對她如何情深,明眼人都看在眼裡,你若太嚴苛,只會遭人厭棄。”
蘇夫人想起不爭氣的兒子,更氣的唇抖,吩咐僕婢將人叫來訓話。
蘇丹青不得不起身進內堂,一步三回頭。
嶽淡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從始至終都是那麼個悲慼頹然的姿勢。
蘇公子才進門就被戒尺仗了身。
“娘!”
“青兒越來越不像話了,為孃的今日要不教訓你,你果真要維護那丫頭鬧到家宅不寧了。”
蘇公子生受了幾下疼,蘇夫人反倒先心軟了,“你怎麼不說話了?要是你拿出為夫的威嚴教訓那妒婦幾句,她絕不敢再做這種荒唐事,你卻沒出息地說了那些話,她以後豈不是更有恃無恐了。”
“娘!”
“冷落了思卿這些天,如今她又遭遇這種事,你要好好賠禮。”
蘇千順長嘆一聲,也低聲勸道,“你覺得自己對不起媳婦,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思卿都已經進門了,木已成舟,你又何必日日給人冷臉瞧,思卿還懷著你的骨肉,怎麼會沒有怨氣,要是你護著她多些,媳婦也不會無所顧忌就做錯事了。”
蘇丹青咬著牙不說話,蘇夫人厲聲道,“從今日起,你不許再進媳婦的房門,些許的冷落只當是小懲大誡,要是由我做主,休了她都是理所應當。”
“孩兒做不到。”
“你要是做不到,我和你爹做主,將那毒婦趕回家中。”
“娘若一意孤行,我就同淡然私奔。”
蘇夫人徹底驚悚了,她說的興許都是氣話,蘇丹青心裡的打算卻是實在的。
這嶽淡然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教唆人到這種地步。
母子倆僵持不下,蘇莊主出面調中說和,“丹青就聽你母親一句,媳婦這些天也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