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亂成一團,堯殤倒是好整以暇的坐著。
齊漠涯稍稍上前兩步,一聲龍吟清嘯,眾人無不變色,內力薄的,比如我,已經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他抬高了手,握的正是進海令。
堯殤收了扇子,笑的陰狠:“本王一月之內屠盡四海,河道船商盡歸本王麾下,自然不介意再多殺些人。”
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堂下更是人人自危,我看向煢兔,表情一定可笑。煢兔始終是寒著臉,見我一臉的不敢相信微微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不用懷疑,我們的主上,正是九王爺。”
我僵硬的轉過腦袋,看著面前混亂的場景,目光最後落到堯殤冷漠的臉上。
第一次發現,我似乎從來不曾真正認識過他。
那個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就發怒,被我拳腳相加的打腫了臉。
那個驕傲的在馬賊面前逞強,嘴賤的說我是堯菱韶的男寵。
那個不顧形象在眾人面前和我搶湯勺,踢蹴鞠,因為被我扒光氣急敗壞的漲紅了臉說恨我。
他會在我的麥芽糖掉到水裡之後,彆扭著默默拿一包新的遞到我手邊。
明明厭煩,卻又會一次次的捨命救我。
那是我所熟悉的,九王爺堯殤。
我討厭他,卻從來不曾真正的怨恨。
煢兔看我呆坐著倒是輕輕挑了挑眉:“想不到你還挺鎮定。”
我苦笑,照他的意思我該怎麼樣?撲下去質問?
那也要看能質問什麼了,我從來沒相信過他,又何來質問這一說。
最多隻覺得可笑罷了。
可笑自己就這麼點看人的本事,怪不得齊漠涯要斷了我的手腕讓我長記性。
煢兔看著堂下,眯了眼良久才道:“不過,有些東西,不看到最後便什麼都不明白。”
我皺了眉,狐疑著轉過臉看了看他,煢兔側面對著我,並沒有再多話的意思,我抓了抓頭髮只得再看回堂下,只見堯殤對著齊漠涯頷了頷首,後者從腰間執起一枚玉佩,朗聲灌了內力,是我不懂的語言。
四面牆上,站著四個人,帶著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