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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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到何府,老夫人就發現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何家宅院在宿州府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鬧中取靜,貴不可言。道路寬敞的很,可才拐過彎就被一輛輛馬車堵得動彈不得。
老夫人急的直冒汗:“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去?李二你去與前邊的打個商量,讓他們稍微讓讓,就說咱們趕著去賀壽呢!”
車伕一臉無奈:“老夫人,這全是去賀壽的,都要往前面擠呢!我可不敢去與人家打商量,您沒瞧前邊馬車上是知府大人的徽記?”
“這可怎麼辦?再耽擱就要遲了,要不然。。。。。。咱們下車走去,應該也不遠了。”
下車走去?她們人生地不熟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兒,就算走的氣喘吁吁到了何府,人家一瞧她們連馬車都沒有,滿身狼狽,怕是門都不讓進。
李綰連忙道:“祖母彆著急,既然全是去賀壽呢,大家都在這等著呢,咱們也不算晚。一輛輛的過,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老夫人這是急的沒了主心骨,李綰雖小,她也聽了進去,點頭道:“也有道理,但願前邊兒的能快點兒吧。”
何家一看來賀壽的人把整條街堵得水洩不通,也派了幾個管事出來出來調諧,這邊讓一點,那邊挪一步,慢慢馬車也就動了起來。
就算這樣,一條街的長度,還愣是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何府門前。
何家的四五個管事站在門口迎客。這群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時日久了,見的人也多,練就了一雙毒辣眼睛。拿眼這麼一掃,便在心中給人分了三六九等。
周管事老遠就見知府夫人領著家眷來了,剛想往前邊湊,卻被趙管事搶了先。他只好若無其事的別過頭,心裡正不痛快著,就見一個老太太領著幾個小姑娘上前,臉上的神情有些侷促,對自己笑道:“這位先生,我們是來給府上老夫人賀壽的。不知。。。。。。”
“請帖呢?”瞧穿戴用的是好物件兒,可神情做派卻露了怯,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土包子,周管事對她們連敷衍的笑,都懶得有。
這話可問住了老夫人,她也是聽遠在南方的妹妹,在書信中提過這麼一嘴,便起了心思要來,哪來的什麼請帖。
周管事見她呆愣,也不願與她多廢話。反正家裡面鼎盛,這種往上湊的人他見多了,老夫人還特意吩咐過不要為難來賀壽的人,城裡窮苦的百姓若願意來吃席也別攔著,算是功德。
他背過手,轉身就走,拖著嗓子對她們幾人說:“跟我過來吧。”
宴席設在何府的大花園中。主家與有頭有臉的人,都請到了花房中入座,外頭還擺了七八十席。周管事把她們領到了偏角一桌,道:“坐吧。”
老夫人傻了眼,這邊坐的人全是販夫走卒,倒不是她嫌棄人家。只是她是來給堂姐賀壽的,往這一坐,估摸連人影都見不到,這跟她想的也太不一樣了。
見那管事要走,老夫人急的一把拉住他。
“這位先生,我姓崔,府上的老夫人是我堂姐。我既是來給她賀壽,總得能見到她吧?”
周管事徹底沒了耐心法兒,還姓崔,真是崔氏女能這番小家子做派?還沒有請帖?現在這些人,真是為了攀關係什麼都敢說。他還說自己姓劉呢,皇家的那個劉,有人信嗎?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笑,躬身道:“喲,原來您姓崔啊,還是我們老夫人的親戚,真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那您快跟我這邊兒請。”
周管事領著她們一路進了花房,才到門口就對老夫人說:“您幾位在這等著吧,我去向我家老夫人請示一下。您也知道,這家業大了,總有些亂認親戚的,您又沒有請帖,我可不敢擅自做主,這位崔夫人,您夫家貴姓啊?”
周管事的聲音不大不小,附近的幾桌人都朝她們看來,老夫人羞得面色通紅:“我夫家姓李。”
“得嘞。”
花房裡也擺了三十多桌,何家的人坐在最前面,根本沒看到門口的這幾人。
聽家裡管事把事情一說,何家的老夫人遠遠瞧了瞧門口那幾人,撂下茶盞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個人,聽聞嫁到了柳州府下面的哪個縣,離我不遠,這麼多年沒來往,我也記不清了。”正說著,明義伯的侄女,拉著她瞧一盆墨蘭,老夫人對周管事隨意揮了揮手:“行了,既然來了,就讓她坐吧。”
周管事復又回來,皮笑肉不笑的對老夫人道:“我們家老夫人說她也記不清了,您既來了,那就坐吧,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