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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頭蔣拿正站在樓上,靠著欄杆俯瞰下方,舞廳老闆與中隊長握著手走出辦公室,“我真得好好感謝你,要不中午我做東!”

中隊長客氣道:“不用不用,小事一樁,你早點兒說認識小蔣不就行了。”他又喊蔣拿,“小蔣,這回可鬧出笑話了,沒想到會扣了自家人的車!”

蔣拿轉過頭來,笑說了幾句,又側睨著眼看向樓下,直到姚岸挽著老大爺的胳膊走出了大樓,他才收回視線。

姚岸匆匆趕回飲料廠,頰邊的碎髮早粘在了一起,她抹了抹滿頭的大汗,剛跨進辦公大樓,就被同事攔住了。“哎哎,你來的剛剛好,陪我去東樓搬幾個箱子回來,我還正愁沒人陪呢。”

姚岸只好氣喘吁吁的被她拉了過去。

東樓在廠區的最東邊,側面便是最新的兩條生產線,此時機器轟鳴,遠遠就能聽到雜音。同事介紹說:“這就是賣給了一個姓沈的老闆,灌裝套膜全在一起了,吹瓶的地方在那個角落。”她抬手往前一指,又說,“不過他們生產沖泡飲料的地方我沒去過,也不瞭解情況。”說著,兩人已走進了東大樓。

姚岸隨她爬了幾層樓梯,室內冷氣充足,倒吸去了不少汗,只是風襲而過,胳膊上又起了一層疙瘩,姚岸稍稍搓了搓,抬眼間正見有人走出辦公室,同事止了步子與她打招呼,又向她介紹姚岸。姚岸禮貌頷首,轉眼見到敞著門的辦公室內乾乾淨淨,只餘桌椅書櫃,無一絲雜物,對方在那裡聊了起來:“我給沈總收拾一下,他後天就要從南江過來了,以後大部分時間會在這裡辦公。”

姚岸漸漸將視線聚在了室內的紅木書桌,石膏儲蓄罐突兀的擺在上頭,她愣愣開口:“那桌上的儲蓄罐……”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哦,沈總之前來的時候放在這兒的,我也不知道。”

姚岸蹙了眉,又頻頻看了幾次,才猶疑著與同事一道去搬箱子了。

傍晚歸家,姚岸姑姑上門說:“我打聽過了,只要隊裡有認識的人,這事兒就能私下調解,要不然被交警隊扣著,也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姚岸盛了飯菜出來,招呼說:“先吃飯,總能想到辦法的。”

姑姑嘆了口氣,又念起了最近生意不宜,也不知衝撞了那座神佛,倒黴事兒一件件的尋上了身,姚岸不斷安撫,正說著,姚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姚父接起聽了幾句,怔怔問:“真的?”不知對方又說了什麼,姚父喜道:“哎,真是太感謝了,謝謝你們啊,我明天早上就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姚父笑道:“交警剛才說,讓我明早把車子先開回去,事情慢慢處理,再讓傷者去一趟交警隊就成。”

先前大家還愁眉不展,一片慘淡,誰知轉眼便柳暗花明。姚岸眉開眼笑,總算輕鬆不少。

☆、第六章

第二天姚父去交警中隊取車,特意買了一包好煙帶去,又哈著腰連番道謝。

交警忙擺著手說:“別別,這是我們中隊長放的話,要謝去謝中隊長吧!”

姚父“咦”了一聲,奇怪問:“你們中隊長?”

“對啊。”交警笑道,“你也真是,認識中隊長就早點兒說,不就一點兒雞毛蒜皮的事兒,窮折騰了半天。”

姚父訕訕一笑,絞盡腦汁的想著哪位“中隊長”,回家後他又打電話問姚岸姑姑,姚岸姑姑說:“指不定是弄錯人了,你可別去多問,車子領回來就好了。”

姚父心中有數,只當自己白撿了便宜。

夜裡回來他將貨車停在離弄堂較遠的空地,又恐半夜會有小偷,他沿著貨車繞了幾圈,就是不放心。

姚岸踩著月光從弄堂裡慢慢踱出,不斷看錶計算姚燕瑾歸家的時間,心中猶豫著是否要將實情告知父母,可又不願讓父母操心,她懨懨的嘆了口氣,抬眸見到姚父對著貨車轉來轉去,她跑近幾步喊:“爸,你幹嘛呢?”

姚父笑道:“沒事兒。”他朝姚岸走去,又問她,“怎麼出來了,你姐又去跳舞了?”

姚岸轉了個身,箍著姚父的胳膊往家走,“我出來散會兒步,減肥。不過這好像不管用,哪天有空我跟姐一起去跳舞吧,一定能瘦。”

姚父笑她:“你還要減肥?”拍了拍姚岸的後腦勺,他又說,“現在你們這些小姑娘,個個喊減肥,也不知道什麼審美,都瘦成那樣了!”

父女倆你一句我一句,伴著月光慢慢回到了家。

老大爺家的後門只撞開了一小道口子,姚母找了泥瓦匠來修補,老大爺挑挑揀揀,指這指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