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沒電了。”姚燕瑾拉著姚岸往小區門口走去,“我們快點去找小妹,你也別跟我說什麼,找到小妹我就要回去,過一陣我會回家的!”
姚岸笑道:“好,先找到小妹再說。”
她帶著姚燕瑾繞路,去往老奶奶家中,姚燕瑾奇怪道:“怎麼來這裡了?”
姚岸淡笑不語,進屋後直接朝老人家道:“奶奶,這就是我姐,您電話能不能借借我?”
老人家指了指座機,又拉著姚燕瑾去沙發坐下,絮絮叨叨的唸了起來。
姚岸憑著記憶撥打姑父的手機,姑父聽了片刻,鬆了口氣:“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這麼順利!”邊上有許多人在說話,姑父捂著話筒小聲道,“我跟在警車裡頭呢,還有五分鐘就能到。”
姚岸皺眉說:“十二幢那裡的窩點已經轉移了,另外的幾幢你跟警察說一聲,到這兒就直接回來吧,我們一起去趟派出所。”
五分鐘後姑父和表妹到達,姚燕瑾朝表妹跑去,怒斥道:“你跑哪裡去了,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在擔心你!”
表妹愣了愣,見姚岸朝她使了使顏色,她才撒嬌得抱著姚燕瑾:“大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
姚岸在旁和老人家說話,翻出三張大鈔遞去,感激道:“奶奶,這次真的謝謝您了,這麼打擾您,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點錢您一定要收下!”
老人家趕緊推辭:“你這樣就不好了,誰出門在外沒個難處,我家裡頭就我一個人,我還就喜歡大夥兒都跑我這兒來呢!”
兩人抓著錢推來推去,姚岸使勁兒把皺巴巴的大鈔往老人家手裡塞,說道:“我們真得趕回去了,謝謝您!”
老人家無可奈何,只好收下,又說:“你們去派出所問問,騙去的錢也許能要回來。”
姚岸點點頭,揮手向她告辭。
姚燕瑾懵懵懂懂的隨他們上車,嚷嚷著要回去找那中年男人,姚岸實在沒有精力替她重新洗腦,便讓小表妹和她好好聊聊。
到了派出所,民警無奈:“傳銷這種事兒最難辦了,一級一級上去,最頭上的那人吃香喝辣開名車,你那些錢被騙去了,這算是詐騙呢還是什麼?被騙的人根本不覺得自己被騙,只認為是投資,一股一股的扔進去,投幾萬塊就能升‘經理’了,這錢往哪兒找啊!”
姚岸也知道機會渺茫,她轉頭看向左顧右盼的姚燕瑾,難受的垂了頭。
離開派出所,姚燕瑾又開始鬧騰,一會兒嚷著要去找中年男人,一會兒又嚷著她已升做“分割槽經理”,只要再過半年就能淨賺十幾萬,姚岸苦笑,接過姑父的手機打電話回家報平安,說到存摺已失,電話那頭便沒了聲音,半響才聽見姚母隱忍哭泣,二十多年的心酸和偽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崩潰。
人比錢重要,只要姚燕瑾平安無事,他們再苦再累也能熬,可二十多年的積蓄畢竟攢滿了苦難,再如何無所謂,臨到頭還是難以承受。
姚岸噙淚將手機遞到姚燕瑾耳邊,那頭斷氣般的哭聲隱隱約約傳來,姚父哽咽道:“你媽沒事兒,就難受,一會兒就好了,你把你姐姐平安帶回來就成,你姐姐比什麼都重要!”
姚燕瑾聽罷,“哇”的一聲,咧了嘴開始嚎啕大哭。
彼時傳銷窩點已轉移到了另一個小區,眾人亂哄哄的安置家當,領導層又重新安排講座時間和地點,一行人忙得團團轉。
窩點負責人尋了張乾淨椅子坐下,朝電話那頭道:“老大,剛我這兒一女的被他們家人領走了,另外的都沒事兒!”
黑老大坐在車中抽菸,夾煙的手伸向一旁女人的胸口,狠抓了兩把,那女人呻|吟依偎,黑老大又往下撥去,掀起她的裙子開始撩弄。
“我知道,派出所小張跟我通了氣兒,敢在老子地盤動作,老子就有得她受!”耳邊是女人的嬌喘,黑老大施虐般對她又拍又捏,在寬敞的後座上幹起了事兒,又朝司機命令,“讓兄弟們在派出所到收費站那一路慢慢去找,給老子抓回來!”
姚岸渾然不覺危險降臨,她摟著大哭不止的姚燕瑾小聲安慰:“沒事沒事,爸爸媽媽在家裡等著你呢!”
吉普車愈行愈遠,漸漸駛離了嘉寧區,姑父紅著眼睛安撫姐妹倆,又遞了礦泉水和麵包過去,姚燕瑾半響才止了哭,抹著眼淚開始喝水進食。
行至瀘川汽車南站附近,周邊景物又變成了破舊的屋舍,四周荒涼,人煙稀少,道邊草叢長得密麻雜亂。
姑父開啟車中音響,說道:“這車外頭看齊來髒不垃圾的,裡面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