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
寶家本來就特殊,特殊到寶妹根本無法像這個時空裡其它普通的人家那樣去生活,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可能在乎這些一千多年前的這些封建束縛,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話在她耳朵裡,根本就是屬於那種左耳進右耳出,連在腦子裡想個來回都不願意費神的事情。
寶妹稍稍彎下腰,雙目炯炯有神的直視歐陽文殊,樣子頗為認真,“如果我說,我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風言風語,你會怎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寶妹突然靠近,一股甜甜的香氣襲入歐陽文殊的鼻尖,那是五彩桂花糕的味道,五種不同的材料融合出一股特別的香氣,一直是萬妙樓裡最昂貴也是最精緻的一道甜品,她的身上不若尋常女人的脂粉香,反倒是他做出來的五彩桂花糕的香氣!
如果不是經常飲食,不會染上這樣的香氣;如果不是家資豐厚,更不會常常飲食如此昂貴的糕點;
是啊,若非富即貴,怎敢擺下如此張揚的擂臺……
“如果,我幫你的話,你會不會覺得難堪不舒服?”寶妹再次問道,她心裡想,也許咄咄逼人了,但是,她想聽見他的回答。
討喜的小人甜糕
歐陽文殊的默不作聲讓寶妹的心如小鼓擂動,靜止……兩個人互相的靜止……
一聲釋然而又略帶淡淡無奈的輕嘆,歐陽文殊淡淡扯起唇角的弧線,“小姐幫我把椅子移到旁邊可好?”
這無疑是對寶妹肯定的回答,他,也許覺得這樣的做法不妥,但是他並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也許也能明瞭她並沒有任何嘲諷之意,只是很平常的看待他。
寶妹自然是欣喜的,方才一臉鄭重的表情在聞聽他的回答之後瞬間換上一張嘻笑開懷的表情,將輪椅拉到近前,讓歐陽文殊的雙手可以先扶住扶手而將身體送上輪椅,而寶妹僅僅需要幫忙固定一下滑動的輪椅,順便伸出一隻手力道恰到的扶著歐陽文殊的左臂。
隔著衣料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歐陽文殊已經很久沒有與別人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過,即便是表妹阮秋兒與他親近也鮮少肢體接觸,女子身上自有的馨香突然讓他不太自在。
寶妹聰明的看了出來,“要去哪兒?你坐好了,我陪你過去。”她沒說‘送’而說是‘陪’,這樣細小的體貼讓歐陽文殊很感激,於是伸手指了指房子的右邊單廂,“那裡是研究糕點的地方,去那裡就可以了。”
……
看著歐陽文殊熟練的在那裡一一配出材料,神情專注而認真,並沒有因為寶妹在旁邊而疏忽,反而隨著慢慢製作精力更加投入,一根竹籤在修長乾淨的手指尖翻轉,一個個模樣模糊的原胚須臾變成了姿態各異,表情萬千的小人,活靈活現的樣子霎是可愛,看的寶妹在一旁眼睛閃閃發光。
如果說認真工作的歐陽文殊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那轉而出現在他手中的這幾個小娃娃就如同女媧造人一般的神奇。
看著寶妹那雙慧黠的雙眼,恨不得從他手中快快的搶走的樣子,歐陽文殊心中不禁莞爾,將手上的小人甜糕往前一送,“你喜歡?”
寶妹嗯、嗯、嗯,連吭聲帶點頭,“喜歡的不得了!都捨不得吃了。”哇,口水啊!
我是小肥妞
在寶妹火辣的目光中,小人甜糕被歐陽文殊收了回去放在一邊,寶妹不解的抬頭看他,“我……”
“還沒有烘烤呢。”歐陽文殊的眼中都是笑意。
一個男人終日裡躲在屋中研究這些吃食在外人的眼中,那是無能和墮落的表現,若是貧苦農家倒也罷了,可放在他的身上,便成了身體殘疾之後延續的災難。
有志二郎,當以科舉取仕光宗耀祖;不然,也要鼎力繼承家業以圖富貴;在族人的眼中,哪有像他這般玩物喪志的,歐陽家的氣數到了他這裡,似乎已經讓人不可避免的看見了衰敗。
即便是與他最親的父母和秋兒,也認為他是籍由這等小物逃避現實的殘酷,或許也是覺得,哪怕是擺弄這些也總好過日夜裡自卑的折磨,所以歐陽家的人沒有人反對他,但,也從來沒有人坐在他的面前,露出如她一般的表情,那般歡喜,那般迷戀。
那樣的目光讓他從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滿足,哪怕為了做這些糕點會時常累的後脊疼痛,但……他竟然覺得值了,是的,因為被認同、被尊敬,所以哪怕是別人都瞧不上眼的東西,他卻會為了她眼中那種熱烈的光芒覺得心口忽然開啟了一個口,被溫暖的陽光輕輕的撫照著。
知道還需要經過烘烤的程式,寶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