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青淵驀地想起什麼,站起身來,對兩人說道,“本君懷疑墨老賊在預謀什麼,每次他都讓離兒給他什麼東西。”就是這個了!黎宥連忙問道:“前輩可知道是什麼?文韜尊把它們放到何處?”“是什麼本君倒是沒看到,不過,他每次都帶著離兒去了那面牆後的密室裡,不知幹了些什麼,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說著,青淵指了指兩人身後的一面牆。兩人轉過身,這面牆與其它的牆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猶豫一瞬,黎宥走上前,四處摸了摸,沒有發現機關,敲了敲,也沒覺得裡面是空的。青淵笑了笑,說:“往後推兩步,舉手掌面向牆,念兩句‘墨有乾坤’。”聞言,黎宥點點頭,後退兩步,發現兩腳正好站在了同一塊地磚上,舉起雙手面向牆面,手掌又正好貼在了牆面上,如此一來,黎宥不得不佩服青淵這目測距離的能力,接著口中輕聲念道:“墨有乾坤,墨有乾坤。”下一刻,牆竟然緩緩地向兩面滑開了,裡面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密道,黎宥看了簡言之一眼,簡言之點點頭,兩人正欲走進密道,青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把本君一起帶進去,本君要看看墨老賊到底都讓離兒幹什麼了?”黎宥回過身,將畫卷從牆上取了下來,兩手提著,將畫卷置於身前和簡言之一起走進了通道。剛邁入通道,牆便在兩人身後緩緩闔上了,見狀,黎宥汗顏,果然進了密室就一定還要在密室裡頭找出去的方法。密道的比較狹窄,堪堪夠兩人並肩走過,頭頂上掛滿了燃燒著的鬼燈,一點都不會顯得陰暗,好在通道內只有一條路,兩人順著一路前行,半炷香後便走到了盡頭。那是一間石室,半掩著的木門,看起來裡面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可黎宥剛伸手觸上木門,便感受到了極強的怨氣,就好像有千萬只怨靈在耳邊謾罵、嘶吼、哭泣。默唸著《煉心經》,黎宥平復下內心的躁動,推開了木門。石室並不大,大約只有十平米,一眼便能望盡室內的一切,而室內空無物什,僅是地面上畫了一個陣法,佔滿了整間石室的巨大陣法。黎宥驀地睜大了眼,他一眼便能肯定這陣法是用血畫成的,乾涸了的血跡竟殷紅得刺眼,就好像陣法是剛剛畫成的,這陣法是黎宥從未見過的樣式,正中心繪成了一朵妖豔的,彼岸花,這是黎宥曾在地府見過的黃泉之花,紅色的彼岸花又稱曼珠沙華,表示無盡的愛情、死亡的前兆、地獄的召喚。更讓黎宥震驚的是,陣法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牢籠,而牢籠之中困著的,是成百上千只的魂魄,半透明的魂魄,擠在這麼一個牢籠之內,不少都被壓著變了形,因痛苦與怨恨而嚎叫不斷。但牢籠之中,不只有魂魄,還漂浮著數百顆的金丹。“大師兄給文韜尊的,果然是奪來的金丹。”黎宥喃喃道。“也許,還有這些魂魄。”簡言之沉聲道。畫卷在黎宥手中劇烈顫動著,青淵狠狠砸著畫卷,咬牙道:“墨老賊!竟讓離兒做此等惡事!他是要將離兒推入萬劫不復之境!”突然,傳來鐵鏈拉動的聲音,黎宥皺眉,道:“不好,被請君入甕了!”隨即,一道鐵門轟然降下,將黎宥和簡言之困在了石室之中,接著石室的三面牆緩緩向上升起,這石室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鐵牢籠!但被困住的已經不只是魂魄與金丹了,黎宥和簡言之包括畫卷中的青淵皆成了籠中困獸。簡言之用卻邪試著劈砍了一陣,鐵籠沒有絲毫損壞。見狀,青淵沉聲道:“玄靈鐵製成的牢籠,在內部是破壞不了的。”秘道的拐角處傳來悉悉簌簌的腳步聲,來者似乎只有一個,三人齊齊看向拐角,漸行漸近的人,正是墨家掌門,墨染。“文韜尊這是何意?”黎芷冷冷地問道。墨染沒有回話,反倒直勾勾地打量著黎宥,忽而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天書預言的果然沒錯,祭海神之夜,預言之人自會出現。”又是“預言之人”,這四個字,黎宥曾在南屏的口中聽到過,他記得當時南屏把泛靈軸交給自己的時候,就曾說過是受墨家所託,還說泛靈軸是舶來品,難道泛靈軸是百年前墨家從隨海打撈上來的?那泛靈軸不就很有可能是來自彼岸,也就是黎宥所在的原世界的?所以,才會要交給自己這個來自彼岸的人?那麼,究竟是要自己做什麼?簡言之默不作身地將黎宥護在了身後,道:“鑄此大錯,文韜尊豈可能全身而退,墨家又豈可能全身而退?”聞言,墨染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老夫自是沒有全身而退的打算,而墨家,本就是這一切最後的陪葬品。”黎宥剛想問墨染為何,就聽到密室外傳來打鬥的聲音,墨染臉上的神色頓時狠戾起來,道:“既已查到這裡,也就容不得老夫拖沓了,黎公子,對不住了!”說著,墨染默唸咒語,陣中的彼岸花散發出刺目的紅光,下一刻,黎宥被紅光吸著一步步往陣法移去,簡言之連忙伸出右手將他拉住,左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