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說:“我臭嗎?”
他身上也是熟悉的薰香,很香,衣服的香,還有面頰頭髮的香。還有她自己身上的香,和他混合在一起。
她搖頭,很不解說:“不臭,問這做什麼?”
楊信說:“那你瞧著我髒嗎?”
他將臉伸到她面前來,說:“瞧瞧。”
馮憑笑了,感覺他這個動作有點孩子氣了。他偏過頭,將衣服領子拉下一點,脖子和耳後根露給她:“你瞧瞧我身上髒嗎?”
馮憑感覺他問的很有趣,是故認真去瞧。他脖子顏色非常白,白的幾乎刺眼發亮。年紀雖然不輕了,但身體還看不出有變老,脖頸連著一段瘦削鎖骨,竟然還挺誘人。她伸手去拉開一點領子,眼睛隱約能看到平坦結實的胸膛。
身材也相當好。
雖是宦官,他在宮中的地位,也可謂是養尊處優了。
她背靠著枕,坐起來,笑道:“給我看看手。”
楊信坐近了,挨著她,伸出一雙手來。
男人的手,骨骼感很明顯,五指修長,論形狀是很漂亮的手了,一抓一握,很有力量。面板很白,保養的是極好。
她笑回答道:“不髒。”
楊信說:“那你再看我醜不醜呢?”
醜,這人自然是不醜了。一度靠臉吃飯的人,能醜那還得了。他比馮憑要大個十來歲,年紀很不輕了,但也並沒有怎麼見老,還是很精神的樣子,舉止言談很活力,一雙眼睛精氣湛湛。正當盛年。
她笑說:“也不醜。”
楊信雙手握著她兩邊肩膀:“我倒奇了,我又不髒又不臭又不醜,那你嫌我做什麼?就為了那個?”
她沒有笑了,身體隨著他搖晃而前後波動,像失去了骨頭似的。楊信就勢將她抱在懷裡,她也就軟軟地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楊信手按著她後腦勺:“我真巴不得我有那個,塞到你嘴裡堵住你的嘴。”
她兩眼放空,忍不住又笑了。
馮憑不願意和楊信有超越尺度的關係。對於楊信,她其實說不上嫌棄。然而她再缺男人,也沒到那地步。她覺得那種事是殘疾的,病態的,有點噁心,她不能接受。
第114章 觀望
馮憑陪著宏兒一道用晚飯。
剛提起筷子, 外面又有朝臣來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馮憑只得讓楊信將人請進來, 是高盛獨孤未。
“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兗州都督的魏桓和均州都督粱春前日聯合造反了。”
馮憑驚住了:“什麼?”
宏兒正坐在她身邊,自己拿勺子喝湯, 聽到她語氣忽然提高, 頓時抬起小腦袋來, 一臉懵懂看他們:“媽媽?”
高曜雖然說的是形同造反,但畢竟還沒有明著反, 然而魏桓粱春是直接打出了造反的旗號。這斷不能容忍。拓跋泓帝駕剛出平城, 沒能去攻打高曜, 而是直接南下去打魏桓和粱春去了。
馮憑站在殿中, 尋思著這事。
魏桓、粱春。
兩個小州的都督。
手下兵力,加起來也就幾萬,不是朝廷的對手。朝廷的軍隊她清楚, 戰鬥力絲毫不遜, 眼下國庫也充裕。這場仗看起來似乎並無難度,然而壞就壞在這個時機,正是拓跋泓欲圖改革的時候,各地方將領皆有異心,不光一個魏桓粱春。
那邊高曜已經反了,只是還沒交鋒。
這仗不好打。
很可能會陷入泥濘。
而且,兗州, 均州,都離平城不遠。
在帝國的腹心打仗, 朝廷、百姓很容易恐慌,一旦戰事失利,很容易威脅到京城。拓跋泓……拓跋泓畢竟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當這皇帝,無事還好,一有事,他要應付恐怕不易。
她轉過身,問道:“你們覺得這仗如何?區區一個魏桓粱春,當算不得什麼威脅吧。”
獨孤未道:“太后,魏桓粱春,他們明面上說是手下幾萬人,但實際蓄養了多少私丁,真正的兵馬數怕不止這點。而且高曜那邊,還在蠢蠢欲動,他到時候再插上一手,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馮憑道:“你們有什麼主意嗎?”
高盛道:“臣等也沒主意,所以來請太后的主意。”
馮憑道瞥了他們一眼:“我現在也沒主意。”
大家面面相覷一陣,未想著話說。馮憑道:“這件事,再觀望一陣吧,皇上既